「小姐聽說邱神醫有個方子,能讓人變美變白,因此去看診。」
「為了漂亮?是這個理由?」
「是這個理由。小姐花了一百兩銀子找邱神醫看診,開了八服瑩霞散,這藥的確是一次只給一服,吃罷了停五天,之後再去看診,再得下一服。」
「紫夫人吃了前七服藥,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比如食欲不振,噁心腹痛,昏沉嗜睡等等?」
倩兒聽了,偷眼望向紫仲俊,紫仲俊也似有似無點了點頭。
「大人這麼一問,仿佛是有的,」倩兒立即道,「每次服藥之後,小姐都會說肚子痛,要我替她揉一會兒,有時還要用暖袋敷著,捱上一兩個時辰才能好轉。」
「耿大人,這藥還是有問題啊!」紫仲俊立即道,「砒霜雖是劇毒,但若分散在八服藥里,每次積累在身體裡,攢到第八服夠了劑量,便能有毒發身亡,這也有可能罷!」
耿予闊問趙仵作:「郎中,可會有此事?」
趙仵作頭回聽說,這時候為難道:「砒霜與紅信石同源,這種礦石容易積滯,也很難排出體外,若說能停留在身體裡一月有餘,這個嘛……,卑職沒聽說過。」
「趙仵作說的對!」邱意濃又接上話,「小民之所以囑紫夫人吃一服停五日,就是為了讓她服下的砒霜……」
他忽然縮住話頭,眼裡泛起驚恐之色。
「為了什麼?你怎麼不說了!」紫仲俊直跳起來,「邱意濃,你終於承認了,你在藥里放了砒霜對不對?你領牌子開館,本該治病救人,不料卻在藥里放砒霜,你,你……」
耿予闊一拍驚堂木:「押上來!」
眾衙役齊聲應和,拖起邱意濃排眾而出,推著他跪倒在耿予闊的桌案之前。
「你既然數次要插話,本縣這就問你的話!」耿予闊又一拍驚堂木,「邱意濃,你給我從實招來,開給紫夫的瑩霞散里,有沒有放劇毒之物砒霜!」
邱意濃簡直悔斷腸子,深恨自己嘴巴太快,把實情給說了出去,他不知該怎麼辦,忍不住望向含山。含山只得拽拽白璧成,悄聲問:「侯爺,這可如何是好?」
「他做過的事就是做過,不能狡辯。」白璧成正色道,「但他沒做過的事,那就是沒做過。」
他說這兩句話,仿佛特意加了些中氣,叫聲音遠遠傳出去,讓跪倒在地的邱意濃聽得清清楚楚。
邱意濃立即鎮靜下來。
「大人,砒霜雖是毒物,但也有藥效,微量砒霜可使皮膚變細變白。瑩霞散中的砒霜分量細微,一服隔五日,待毒性全部排出後再用下一服,按這法子用藥,絕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