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在說什麼?」孟郁失笑,「白衣人難道有障眼之法?他施施然走進屋裡,當著在座眾人兩次換衣,接著殺人之後再悠閒離開?您當那七個商人是死人嗎?」
「他們不是死人,」白璧成笑一笑,「但他們是同謀,是白衣人的同謀,難道不是嗎?」
孟郁的笑容僵在臉上,盯著白璧成不說話。
「白衣人同風十里交過手,風十里說他本事平常,而且逃跑時沿著雲堤奔入松林,所以,他沒有踏波而遁的本領,也沒有出神入化的功夫,更不是雪夜盟的人,」白璧成道,「孟典史,你實在不該讓他來滅口虞溫,若非他走這一遭,我也想不到白衣人就是山莊的人,更想不到七個商人或許都是同謀!」
「七人在座,皆是同謀,」孟郁臉上掠過一抹陰色,「侯爺作此論斷,可有證據嗎?」
第42章 全員惡人
聽孟郁要七人同謀的證據,白璧成卻道:「這七位商人,有做古董玉器的,有開客棧酒樓的,也有做染坊瓷器的,生意有大有小,他們為何能進妙景山莊,能上儷影樓吃酒,能與韋之浩共賞夕照金鱗的美景?」
「侯爺這話不能問我,」孟郁戲謔道,「要把韋之浩搖醒了問一問。」
「那也不必問韋之浩,問問七位商人即可,」白璧成笑道,「或者走訪吳縣百姓,就能知道這七人與韋之浩的交情是什麼。」
「如此說來,侯爺並沒有證據?那麼您這七人同謀的論斷,要在走訪之後才能下啊!」
「論理是這樣,但我現在還能走訪吳縣嗎?只怕妙景山莊已經被你們封住了,不要說我這個大活人,就是只蒼蠅也飛不出去吧!」
「侯爺多心了,」孟郁昂了昂下巴,「哪有此事?」
「孟典史不承認便罷了,」白璧成笑一笑,「即便沒有七人同謀的證據,我也知道白衣人是誰。」
孟郁一聽此言,眉心微跳,凝目不語。
「白衣人是丁甲,」白璧成說,「我說得可對?」
屋裡的氣氛凝固了一下,還是陸長留先開的口。
「為,為何是丁甲?」他小聲問,「侯爺如何知道的?」
「虞溫撫琴時能聽到瓷碎之聲,那麼他也能聽見其他聲音。白衣人若是闖入二樓內室,在碎瓷之前就會有人呼叫,即便別人不叫,韋之浩也是要叫的!可是虞溫只聽見了瓷碎,也就是說,在白衣人敲碎酒壺之前,外頭很平靜。」白璧成道,「為什麼平靜呢,因為走進內室又去執起酒壺的,是韋之浩熟識的人。」
「侯爺的意思,丁甲在藍袍之下穿著白衣,他走進內室後,脫了外袍走到韋之浩身邊,敲碎壺殺了他!」含山插話道,「之後,他走出內室,等屋裡人叫喊出來,再衝進去假裝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