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傅柳和虞溫呢?」白璧成忙問。
「他們也回來了,虞溫與我同路,已經回琴室去了,傅都尉繼續巡查駐訓去了,他說公事罷了再來見您。」
白璧成剛剛點頭,含山已經不耐煩:「侯爺,這已經午時了!紅燒肉過了火候便不好吃啦!」
「姑娘在著急什麼?什麼紅燒肉?」陸長留不解。
白璧成於是將找廚子的事說了,笑道:「你若無事就湊個熱鬧,一起去看看車管家找來的四個廚子手藝如何。」
「我這時候來拜見侯爺,就是想混頓飯吃,」陸長留老實不客氣,「有紅燒肉吃,那最好了!」
三人便將諸事丟開,帶著來登來歡幾個,熱熱鬧鬧往憑他閣走去。
等到了閣子裡,一樓架了許多泥爐安灶,四處堆著案板盤碟,人來人往忙得不亦樂乎。白璧成略站站便往樓上去,車軒早已等在二樓,這時候迎著各位進去,卻見二樓鋪著黑白花短絨地氈,架著狂草條幅屏風,正中擺一張六座刻連枝壽桃圓桌,配著六個鏤空纏枝墩子,窗下另有喝茶的藤幾藤椅,除此便是高高低低的芍藥花,開得滿屋都是。
白璧成向圓桌主位坐了,左右手各坐著含山和陸長留,車軒向下首陪席,卻笑問:「侯爺,四位大廚都準備好了,叫他們上菜來吧?」
白璧成瞧瞧桌上,已經擺了解膩的醃蘿蔔、醉花生、拌海蜇、漬青梅,另有一壺上好的女兒紅,散著隱隱酒香。
「叫他們送上來罷。」
白璧成吩咐罷了,執壺在手,先給陸長留斟了一杯,又給含山斟了一杯,這才自斟一杯送到唇邊抿一抿,只覺得酒香饞人,算算好久沒喝了。
然而他抿了這一下,立即被含山奪了杯子。
「侯爺有咳症,半點酒也不能碰的!」
玉州寒冷,在外行軍一靠篝火二靠酒,因而將士大多貪杯,白璧成也不例外,但自從咳症發作,他已經克制再三,今日本想開個戒,卻被含山奪去了,這一時正要惱火上來,卻聽門外有人揚聲道:「車管家,有師傅送菜上來了。」
白璧成這才將情緒壓下,點了點頭。車軒見了,忙叫送菜進來,轉眼便有兩個小廝送來兩碗菜,逐一擱在桌上。
「這是哪位師傅做的?」車軒忙問。
「哎!先不必說明!」含山即刻攔住,「不說是誰做的,只品菜,侯爺合口味了再問是誰!」
她這主意一出,車軒卻難護住那空,他轉著眼睛正要想點子反駁,陸長留卻幫腔道:「含山這個主意好!品上了再問是誰,更加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