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不如先叫他們把盒子兌了,自己再找機會與黃芮以獨自聊聊,那樣才能問出含山的真實身份。
主意打定,白璧成便笑道:「含山時常念叨思木盒子,聽得人十分好奇,今日終於聚齊四隻盒子,我倒有些心急,不知盒子兌在一處可能打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含山摘下帶來的寶貝包袱,打開了拿出一隻紫檀嵌螺鈿風竹盒子,盒子雖不大,便做得十分精美,且不說裡面裝了什麼,只這個盒子就能當個百十兩。
含山擰動盒頂上的珍珠鈕,盒子「啪」一聲四散打開,露出一個扇形的黑色木盒,看上去其貌不揚,連打磨光滑很勉強,更別說髹漆嵌寶了。
「這盒子鄙人也有一隻。」
黃芮以說著回身,打開帶來的錦繡包袱,也拿出一隻紫檀螺鈿盒,只不過他的盒子上嵌著一株幽蘭。盒子裡依舊是扇形的黑疙瘩似的思木盒,拿出來與含山的拼在一處,倒成了個半圓。
「這兩個盒子如何能連在一起?」含山奇道,「為何說四隻盒子拼上了就能打開?」
白璧成聽聞,拿起含山的盒子細看。這塊黑疙瘩粗中有細,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處各有一道細痕,仿佛能夠轉動,但用手去扳,只能聽見卡卡的聲音,卻扳不動。白璧成又檢視一遍,見黑疙瘩頂上有一塊地方格外光滑平整,和它周身疙里疙瘩的不一樣,他順手欽了欽,那塊地方啪得陷下去,露出一個不規則的圓洞,緊接著,盒身有細痕的地方左右彈出有凹有凸的木片,兩片小翅膀張在盒子兩側。
「原來機關在這裡。」
黃芮以喃喃說道,按照白璧成的法子炮製,也打開了自己那隻盒子的「翅膀」。
「這兩處應當能接上。」
白璧成將兩隻盒子的一隻「翅膀」凹凸相接,果然嚴絲合縫,連上了像條軌道似的。楚行舟和虞溫見了,也拿出自己的盒子來,他倆外頭的紫檀盒上鈿花不同,楚行舟是老梅,虞溫是霜菊,裡頭的思木黑疙瘩都一模一樣,按下開關彈出「翅膀」,能與其他幾隻相接。
不一會兒,四隻盒子便拼成了圓形,只是仍舊不能轉動,不能打開。黃芮以用力扳了扳,楚行舟連忙攔住:「師尊說鑰匙是含山的九蓮珠,你硬來不行的。」
「那你說怎麼弄?」黃芮以不服氣地說,「當年師尊只見了你一個,諸多事情都只交代給你,那你說這盒子怎麼打開?」
「師尊只說湊齊了就能打開,並沒細說怎麼打開。」楚行舟皺眉道,「也怪我,只顧著勸說師尊莫要歸隱,忘了問仔細。」
他們討論的功夫,白璧成已將思木盒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時候將手指捅進盒頂的圓洞試了試,沉吟道:「我瞧含山那串珠子並非個個滾圓,乃是蓮花從含苞到盛開的步步之態,而這盒頂的洞口也不是規則的圓……」
「我知道了!」含山已然明白,「是將蓮珠填進洞裡,大小正好方能啟動機關!」
「若是這樣,就要將這串九蓮珠剪開了。」虞溫道,「好好的珠串弄得散了,倒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