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這麼值錢嗎?」含山不解,「我看著很一般。」
白璧成無可奈何:「你還不願鬆口嗎?你可知我冒著私藏公主的風險,將你帶在身邊,你,你……」
話說到這裡,含山再也裝不住了,她微微一笑,垂眸不語。
「看來我想得沒錯,冷三秋就是秦妃娘娘的師兄、秦家的軍師曉天星。」白璧成退開一步,長躬一禮道:「如此,白璧成重新見過公主殿下了。」
「殿下這稱呼太彆扭,侯爺還是叫我含山罷。」含山道,「無論怎樣,能遇見侯爺是我的幸事,保著我這些日子平安無虞。」
「這事好說,殿下請坐,我這裡有許多事要同殿下商議。」
白璧成收了禮數,不由分說摘下含山的包袱丟在一邊,又拉著她坐在桌邊道:「有件事我著實沒想明白,你養在深宮中,是在哪裡學的醫術?」
「我師父是太醫院院判袁兮風,」含山笑道,「我同侯爺講過,院正韓大人只看婦人的病,我師父才是全科高手。」
原來是太醫!
「那麼宮裡幫你出逃的又是哪一位?」
「那是我洪大爹,宮人院執事洪剛。」含山收了笑意,「侯爺這次卻猜錯了,洪大爹既不管銅符也不管宮女,他管著掌罰有過錯的宮女太監,同樣是二十板子,他叫輕些便能留條命,叫重些便能送去閻羅殿,因此宮裡人又怕他又要巴結他,他若要打聽什麼事,沒有問不到的。」
「一個太醫,一個宮人院執事,還有別人嗎?」
含山搖了搖頭:「宸貴妃專寵後宮,耳目眾多,顧念我的人多了,我也活不到今天。我娘臨終前只託付了這兩位,他們平日也不敢與我過多接觸,只是撥給冷宮的衣食若忘了我,洪大爹便要設法催促,而我師父輪值進宮問脈時,便會到凜濤殿來看我。他們也只能保我活著,卻顧不上別的。」
「那串九蓮珠,也是他們給你的?」
「娘親臨終時留下九蓮珠,說若有一日,我被擠兌得活不下去了,便請洪大爹和師父助我出宮,再往黔州去找冷三秋。她走時我只有五歲,洪大爹和師父不敢放我一人出宮。熬了十多年,熬到皇帝定下要我去和親,洪大爹便同師父商議,說寧可叫我死在外頭,也不受這任人擺布的腌臢氣。洪大爹護過一個小內監,是在碧坤宮當差的,那天得知蘭情先領銅符再去凜濤殿,他便飛跑著告訴洪大爹,我打暈蘭情之時,洪大爹還藏在凜濤殿裡,沒來得及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