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請安的聲音從容淡定,仿佛沒發生什麼大事。這份淡然也叫裕王意外,白璧成若私藏公主,此來總要著急慌張,絕不能如此置身事外,除非他和嘉南一樣,不知道含山的身份。
白璧成生長在玉州,本就與秦家沒有交集,秦家壞事時他還是個孩童,之後能在朝中有名姓,也是靠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戰功,與朝堂上千絲萬縷的各方勢力都沒有關係。如此想來,他不認得含山也在情理之中。
裕王再度放下了心,面色也溫和了許多,他請白璧成不必多禮,又叫人看座送茶,之後主動說道:「今日發生了許多事,白侯也不必太過憂心,本王聽嘉南說了你與含山相識過程,想來白侯並未想到含山的真正身份。」
他給了台階,白璧成順勢說道:「王爺說的是,在下此來,是將含山殿下的隨身物事送來。」
捧著包袱立在堂下的僕役連忙上前,高舉過頭的紅漆托盤裡,擱著一隻尋常至極的棉布包袱,這包袱看著還沒有漆盤華貴,又薄又扁的應該沒放什麼東西,如此寒酸素淨,誰能想到它屬於當朝公主呢?
「含山,」裕王喚道,「你來瞧瞧,這包袱是不是你的?」
含山不想看到白璧成,看到了心裡便揪著疼,她於是匆匆掃一眼,嗯一聲道:「是我的。」
「殿下可要仔細查查,這裡頭可少了東西?」白璧成卻接上話道。
含山正要搖頭說不必,白璧成卻起身走到僕役身邊,在漆盤上解開了包袱,先拿出青蟬翼道:「男子袍衫一件。」
男子袍衫?裕王心想,含山果然是扮了男裝逃出京的。
「畫冊一本。」白璧成又拿出夕神之書亮一亮。
「這是什麼畫冊?」嘉南不由笑道,「叫殿下心心念念的,竟從京城帶到黔州來。」
她說者無意,裕王卻聽者有心,暗想宸貴妃在意含山隨身之物,難道就因為這本畫冊?他於是問道:「這本畫冊可否一觀?」
白璧成沒有回答,卻又拈起金釵道:「還有一根金釵,烙著宮中的司寶之印。」
他說罷了,一手金釵一手畫冊向裕王走去。熙暖堂本是內堂,因為不見生客,因此布置得緊湊溫馨,裕王坐在紫檀木榻上,與白璧成只相隔數步,這幾步只在轉瞬之間,裕王未覺不妥,伸手去接畫冊。
然而他指尖沒碰到畫冊,眼前金光急閃,頸間便是一涼,金釵已經抵在他咽喉上。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