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柳受血令刺激,已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最後,他讓親信換快馬跑一趟京城,去找顧淮卓。
「讓顧猴子把將軍的白玉獅子驄和銀霜鎖子甲送過來,」他咬著牙道,「見到他就說我講的,問他敢不敢來!」
「顧將軍若問到哪找您,要如何回復?」
「他自然知道如何找到我們。」傅柳笑了笑,「這精猴子想幹什麼幹不成。」
親信答應著去了,傅柳走到窗前望望天空,忽然神清氣爽。
他到西門時夕陽正艷,來迎接的百戶令是雪夜盟里的熟面孔。傅柳緩韁下馬,問:「都準備好了?」
「是,城門內外,大多是咱們的人。」百戶令道,「都尉,您可知道侯爺在衙門公堂出事了?」
「出什麼事?」
「聽說他破了前一段的五人案,那兇手卻反咬一口,說侯爺在府里私藏七公主!」百戶令繪聲繪色描摹一番,又道,「這必定是誣害他!咱們可要殺進衙門,把侯爺搶出來?」
原來是為了這事!傅柳一時恍然,難怪他出了白衣血令,這是中了圈套?
「都尉,咱們若是去救,不如將城外的五百人叫進來?」百戶令又出主意。
為白璧成的安危著想,傅柳也有一瞬的衝動,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血令是死令,要他到哪裡就必須到哪裡,否則便是抗命不遵。
「不必,」傅柳沉聲道,「侯爺用兵向來精準,他叫我在這裡等著,此處便是他的生門!至於城裡的事,他會有辦法,不必我操心。」
「那……,要等到何時?」
「不知道,」傅柳望望逐漸退隱的夕陽,「等他料理妥當,自然就來了。」
誰知這一等,從霞光四射等到了滿天星輝。傅柳不敢在城門勾留,只怕落於痕跡,於是在附近的酒樓包了房間,臨窗觀察動靜,天黑透之後,沒等來白璧成,先等來了車軒。
車軒來見傅柳,結結巴巴說了公堂諸事,傅柳終於明白了,白璧成這是難過情關。他摸了摸鬍鬚,回想在妙景山莊見過的含山,暗想:「管他情關不情關,只要不過窩囊日子,為了誰不都一樣?」
他自己這樣想,卻要替雪夜盟將士編個說法,不肯崩了白璧成的人設。思前想後,他喚來松潘關時就跟著自己的校尉海臨,道:「你再挑三路傳令軍,務必把這句話帶到各州雪夜盟,就說裕王聽信誣攀,治侯爺私藏公主之罪,要判他腰斬棄市,這才逼得侯爺頒出白衣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