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這四個字,皇帝並沒有聽見,但「無朋無黨」這四個字,卻深深打進皇帝心裡。
毒害太子,這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找個派系勾連的人來辦案,只會纏攪得一塌糊塗,最後推出個替罪羊來了事。若是需要替罪羊,皇帝只需讓大理寺三天之內破案就可,但他這次不需要!
「你去辦吧。」他把面前的冊子合上,「辦不成,唯你是問!」
言洵心下一凜,連忙叩首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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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獄的牢房陰暗,只有一線光芒從極高的窗縫泄下來,平平地鋪在一塊稻草上,紋絲不動。
傅柳第三百二十次發出抱怨:「你說你收留那小崽子幹什麼?」
白璧成靠在牆角不吭聲,他昨晚又咳了一整夜,太陽升起時才止住,這時候臉色蒼白,腦袋裡轟轟亂響,根本沒力氣同傅柳爭論往事。
「在玉州!我就說過別收留那小子!我是不是說過!」傅柳生氣,「我跟你講~,他娘親不對勁!哪有人會在你立功領賞時一頭撞死?她若是想死,為什麼看見齊渭江的屍體不死?她是帶著恨的!死了也把恨傳給小崽子!」
「可他只有七歲。」白璧成無奈道。
「秦妃娘娘過世時,含山殿下只有四歲!」傅柳伸出四根手指,「那又怎麼樣?耽誤她長大了要報仇雪恨嗎!」
說到含山,白璧成涌動了一絲溫情:「她沒有想報仇,她只是不想嫁去羥邦。」
傅柳被這句話堵住,正在想如何反駁白璧成時,卻聽見牢門嘩啦啦地響動。他止住話頭,喃喃道:「陸長留這小子,又折騰什麼好東西給你送進來?」
然而嘩嘩的鎖聲過後,牢門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人彎腰走進來。他穿著黑色滾金邊兜帽大氅,整個人遮得密密實實,看上去很是神秘。
「你是誰?」傅柳警覺地問,搶上一步擋在白璧成身前。
那人將兜帽拉下,露出一張俊雅的面孔,衝著白璧成笑一笑:「白侯,咱們又見面了。」
「三殿下?」傅柳皺眉,「你來幹什麼?來看侯爺有沒有死嗎?還是來送他上路?我可跟你說,要殺白侯,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說著跨步伸拳,擺出要打架的樣子。白璧成卻在他腿肚子上輕輕一踢,嗔道:「見到三殿下不行禮,是什麼規矩?」
傅柳不防備沒站住,向前沖了一步,回頭不理解地看向白璧成。白璧成掙扎著起身,衝著言洵行了禮,道:「見過三殿下,殿下在黔州公堂和裕王府的回護之恩,在此謝過了。」
「白侯免禮,」言洵笑道,「我已叫他們退開百步之外,此時可以方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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