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準備包括含山主動來找我,讓我在宮人院安排屋子方便你們幽會嗎?」
「當然了,我們書信商量好此事,她才去找你的。」白璧成道,「我每日要進宮稟報審案進展,每日都會帶著一封給陸長留的信,只要你來請我,那封信就會轉遞到陸長留手上,之後,等燈下昏藥性發作的時間,就是顧淮卓和傅柳在宮外準備的時間,到你從東毅門出去,立即就有人跟著你,找到你們在京城落腳之處。」
「原來是這樣,」冷三秋自語,「也是老夫太心急了,才中了你的圈套。」
「冷軍師著實太急了,含山被帶回宮那晚,你向我討要書信,對九蓮珠志在必得,一心只想著去往平州!愛護含山十多年的洪大爹不會這樣做的,他應該同我商議如何救出含山!」
「老夫是急了,」冷三秋呵呵笑道,「老夫在這四方天的皇宮裡忍了十幾年,就為了拿到九蓮珠開啟寶藏!老夫連眨眼的工夫都等不下去!論理那晚含山會被幽囚凜濤殿,那晚我就能拿到九蓮珠!找你要書信是為了保險而已!誰知道皇帝那個短命鬼,他居然被含山氣死了!」
「他不是被含山氣死的,他是虧心生暗鬼,長年心神難寧弄到急中風!」白璧成駁斥道,「至於你,你根本不知道含山有多相信你,你問她要九蓮珠她會給你的!她之前不說是她不知道此事!結果你心虛,又用夕桂又用我,做了那麼多無用之功!」
說到含山的信任,冷三秋哼了一聲,有些不自然。
「說這些也沒意思啦!不管怎樣,老夫拿到九蓮珠了!」
「我不會讓你把九蓮珠帶走,」白璧成道,「那是含山娘親留下的遺物,你應該還給含山。」
「你錯了!九蓮珠不是含山的,是秦家所有將士的!」冷三秋扭曲著面孔道,「秦家又憑什麼獨占財寶?這分明是秦家將士一刀一槍流血流汗拼命掙回來的!」
「既是屬於秦家將士,你更要交出九蓮珠,讓這寶藏充入國庫,惠及天下百姓!」白璧成正色道,「等夏氏案審結,新帝會替順南王府昭雪,到了那時候,秦家將士才能得以安心!」
冷三秋咬牙瞅著白璧成,半晌切齒道:「白璧成,你是個聰明人,如何做出這等蠢事!無論是新帝舊帝,都不會放過秦家,在他們眼裡,秦家一日是賊終身是賊!新帝一樣會防著含山防著你!你把我經營多年的一絲餘力打散了,以後被皇權逼到無路可走時,又如何自處!」
「所以我要把你和九蓮珠都交上去,遺患盡除,寶庫澄明,新帝自然會放下戒心,秦家與上一世的糾葛才能翻篇過去!」
「把我交上去?」冷三秋像聽到了一個笑話,「白璧成,你有什麼本事把我交上去!就憑你和狗屁白衣甲的舊部嗎!」
「不只是白衣甲的舊部,現在顧淮卓是鎮南衛指揮使,」白璧成平靜道,「冷軍師,你若在平州,只怕捉你艱難,可你在京城!京城五衛環伺左右,就憑楚行舟帶著的那幾個人,你們如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