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玥覺得和他說不清,默不作聲觀察會他迷茫表情,她諷笑地勾起唇。
可能這就是鎏金S班與其它班級涇渭分明的根本原因,本該教書育人地位崇敬的老師都對一幫學生畢恭畢敬,他們的思維從出生就已被階級固化,超脫的地位權勢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優勢,以至於他們天生覺得俯視是應該,被仰望也是應該。
被人欺負打回去的確沒錯,但今天懷玥就光明正大承認自己雙標了,她不是好人,畢竟活兩輩子早就想明白人生有多世事無常,還不如將自己過得快活當作人生宗旨貫徹徹底。
就像對許之餘出手,從來不是為了史雁柔或拿正義當藉口,純粹出於心裡不爽而已。
可她仍然有個標準:這宗旨必須要在法律與道德衡量的這條底線之上,一旦越線,所有動機就變了質。
她不會像他們一樣覺得應該,把一切行為當作理所當然,從不自省。
「你看!」齊河得不到答案,火急火燎拿出手機很多捐款截圖,好似一定要證明自己是好人。
懷玥淡淡瞥了眼,好傢夥,還真都是大額捐款。
不太想再糾結這話題,她立即改口:「行,你好行了吧?」
算了,其實心地也不壞。
只要有人把他思維扭轉過來,可能他才會理解自認為的不過火對別人來說代表什麼。
畢竟,能在別墅門口唱一小時有本事開門的人是真的很蠢。
「你好敷衍,」一聽這話,齊河反而更不高興了,言之鑿鑿反駁,「不管怎麼樣,我總比陳停雲好。」
齊河初中從公立轉入私立學院和陳停雲五人成為同學,他從小就不要看他們,陳停雲中二幼稚,封淮從小就色,祁天陽陰陰鬱郁喜歡搞解剖,江璟過於圓滑世故,顧驍就一裝貨,一肚子壞水的五人湊一塊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年紀小的時候他沒少被五人坑。
他最不喜歡裝了吧唧的顧驍,但近些年更討厭陳停雲。
「我覺得你對我有點誤會。」齊河整理兩下衣領,一派正經地說,「應該是因為飛信上很多謠言吧,說我霸道小混混什麼,其實都是陳停雲惹得禍,你信我。」
懷玥挑眉,來了興致,直起身子湊近他:「請齊同學細說。」
齊河:「……」
還怪有禮貌呢。
他講了會,懷玥這才了解始末,她毫無顧忌哈哈大笑起來:「所以就是每次你脾氣不好,又罵不過陳停雲,被逼急了愛放狠話,結果轉頭東傳西傳變了樣。」
「沒錯。」齊河差點兩眼淚汪汪,天地良心他從來沒真打過人,入學以來欺負的幾個學生也都是先挑釁的,他甩甩還有點暈的頭,嚴肅警告,「所以你少和他們來往,他們都是壞胚。」
「那不行。」
懷玥攤手聳肩,語氣認真:「我可是陳停雲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齊河服了,他真心誠意交好,結果就這就這?
半晌,他忽然站直身體,收起笑容:「你回去找書映風問問,他不會讓你和他們玩的。」
「他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