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昕芸目瞪口呆:「就這麼團了?」
懷玥:「懶得打開包。」
沒當場撕了是她客氣好嗎!
莊昕芸一言難盡,難道拉個拉鏈很廢功夫?噎了半天,她看走廊人都在吵鬧處,便壓低聲音詢問:「你昨天走的早,知道洛水山莊出事了嗎?」
「知道,看到新聞了。」
懷玥視線停留在她不自覺咬著的唇瓣上,發覺她欲言又止,就提議邊走邊聊。
出了教學樓,心中無比忐忑的莊昕芸經過好一陣糾結,終於忍不住坦白:「我好像……找到了她的一點信息。你想要聽聽嗎?」
莊昕芸心情實在很複雜,沉重秘密壓得她喘不過氣,明明不想要牽扯他人進來,但還是自私地想要和唯一記得自己好朋友的一個人分享自己發現的驚天線索。
懷玥眯起眼,果斷點頭:「莊學姐你說吧,也省得我暗中摸索。」
莊昕芸手摸到衣兜,深呼吸兩口氣,才拿出一支錄音筆。
「自從她被盯上就很少和我來往了,失蹤前其實她給我發過一個信息,她說預感自己會出事,所以希望我將她藏在洛水山莊的錄音筆交給警察。」
東西是在三樓入口處的衛生間綠植里找到的。
史雁柔偷錄了些東西埋在泥土裡。
這是莊昕芸不敢報警的真正原因,她不笨,從最初就察覺到了不對。現在更清楚事情之嚴重,如果只是簡單被人欺負,史雁柔絕不會暗中放錄音筆,還要鬧到警局。
可莊昕芸至今不明白史雁柔發生了什麼,在她的視角中,只看見在學校里喬思對其實施了霸凌,私下里陳停雲幾人會經常把她帶出學校,有幾回她想要幫忙,於是故意答應陳停雲去了幾回洛水山莊,在山莊時他們並沒有當面做什麼,只是讓史雁柔幫忙做作業,儘管隱約察覺到他們關係有些不對,卻始終沒發現線索。
她緊緊攥著錄音筆遞到懷玥面前,語氣顫抖:「你說你會不遺餘力找到她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話,我就把它給你。」
懷玥沒接:「你打開了嗎?」
「聽了一點。」莊昕芸抿緊唇,臉色白得像雪。
半晌,她抬眼看向懷玥,眼中帶了絲掙扎萬分的痛苦:「我不敢聽下去。對不起,我很害怕。」
如果說懷南沒出現,本就獨自一人背負所有壓力在探索真相的莊昕芸覺得自己無比勇敢,拋下一切踽踽獨行,那麼當他出現那一刻,她所有冠冕堂皇的、以正義為藉口不想牽連他人的藉口轟然破碎,幾夜失眠深思,她才明白自己是害怕的,害怕觸及到可怕且足以讓自己丟掉性命的秘密,害怕哪天也會像那個警察一樣被車撞死。
無法避免回想起問過她一次話的刑警老周,慈祥和藹的面容猶在,人卻轉瞬之間死於車水馬龍的街道,莊昕芸腦子開始渾渾噩噩起來,忐忑不安地將錄音筆往前伸了伸,聲音低下去:「這世界上就我和你記得她了。」
【你幫我吧】、【幫我分享這個秘密】……未盡的話深埋心底,莊昕芸牽強一笑,到底沒了話。
面對她如此沉重難言的表情,懷玥理解她的恐懼,安慰是痛苦絕望里最虛偽的謊言,不如早早破案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