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被勾起了一點點熱血的、中二的少年意氣,李謙事一傳來,路忠大驚小怪說威爾市出現了個狂暴女戰士,回回往人命根子上整,當時他其實就有點隱秘的歡喜,真相只有他知道。
那事之後,他已經很少提起對一件事的興趣,順手幫蔡思娟的忙根本不是出於良好市民的責任,而是出於積德贖罪的想法,他只是想通過做好事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
沒想到的是,隨意伸出的手如同落入冷潭的石子,居然激起了陣陣炙熱水花。
他很好奇這位未知姓名的臥底先生為什麼會毫無顧忌如此痛下狠手,不管李謙是否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這似乎都不太像一個警察應有的板正作風,但很爽,果決又乾脆。
秉持這股好奇,他試圖幻想出對方下手時的心境與表情,沒有意外,自動對標上短短几次相處下來感知到的嫉惡如仇性格,或者說隨性縱意好了,於是,炙熱水花泛在心間,激起早已拋之腦後的風發意氣。
書映風以前其實也挺隨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父母口中的死氣沉沉。
不愉快的記憶浮現腦海,他摁下電梯,三十樓下去要點時間,便摸出手機詢問懷南到哪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人回信息。
可能在路上?書映風這樣想著,恰巧電梯到達一樓,門緩緩拉開,他卻忽然一愣。
未幾,他向來清冷寡淡的面容上露出一縷淡淡的笑意:「懷先生……魷魚好吃嗎?」
好巧不巧被撞見的懷玥:「……」
要死,她和印鈔機回回見面都這麼尬的嗎?
啃了一半的鐵板魷魚還在嘴邊,她火速囫圇吞下,邊往裡走,邊抬起左手將外賣遞給他,鎮定自若道:「正好碰到了我就拿上來了,你拿著,我還沒吃完。」
書映風接過,發現魷魚不是他買的,順口說了一嘴:「其實我給你點了很多,完全可以到家再吃。」
懷玥心想那也要她忍得住呢。
「你這裡地界是真好,我停好車走過來看到好幾個路邊攤,太香就買了。」
懷玥運動量大,尋常飯量滿足不了她,到點就餓了。
上午和陳停雲打完一架後玩了兩圈賽車,下午制定補習計劃,給他列了一單子要買的書,吃過晚飯後立馬回家查陳停容的信息,休息沒兩小時就到他家去玩激將棋,搞完馬上回月海花園,趕趟兒趕得頭禿,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啃著魷魚上這麼貴的地兒,她不心虛也被門衛看心虛了,總感覺自己是個鄉巴佬。
懷玥餘光掃到電梯屏顯示三十樓,頓時撇撇嘴,又是嫉妒有錢人的一天!
兩人也不熟,沒啥好聊,她沒話找話岔開話題:「你怎麼會想到做3D模型?」
「因為好奇。」書映風溫聲解釋,「蔡姨要我幫忙的時候只說陳停雲他們涉嫌一樁懸案,我和他們不是一輩,但知道那群人經常去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