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而且今早我們走的時候,以防萬一都沒從大門出去。」孫妃很篤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懷玥放下窗簾一角:「暫時沒事。」
她先掛了電話, 回到一樓客廳的露台, 順手拿過小槓鈴在露台的軟椅上坐下。
槓鈴在左手上下拋動, 速度平穩。
這是懷玥思考時的一個習慣,她手裡必須要忙著什麼。
很奇怪,昨晚沒人盯她,今天就有了。阿克看似老實巴交, 盯梢時卻神情機警, 看起來沒少幹過這樣的事。
如果說昨晚佐羅號附近是聞風趕至觀察情況的顧山河,他發現自己動作比警察反應還快, 於是懷疑自己,那麼完全可以讓阿克直接把自己帶到荒郊野嶺處理掉,根本沒必要去機場,還把之後的動向告訴自己。
回味顧驍充滿審視的眼神和顧山河自然的拍肩動作, 她心底莫名一沉。
不,或許是她想錯了。
看到她超乎尋常的動作的人, 應該不是顧山河。
但那人一定和顧山河有關係。
槓鈴拋得越來越快,懷玥大腦轉動越來越快。
不會是馬昊,馬昊今天表現很正常,像他那種城府深的老傢伙假如懷疑早就開始試探了,而不是只顧著和馮萍吵架;也不會是其他人,陳家、喬家、江家、封家四家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全部要麼在公安局,要麼在軍區;更不可能是幾家人娘家,現在時局緊張,人心惶惶,身上都帶點髒的資本們巴不得離越遠越好。
那就只剩下兩個人——顧霆、祁天陽。
懷玥認為祁天陽概率要大一些。
首先顧霆真的很蠢很戀愛腦,各方動作下他不僅沒有一絲憂慮,據盯梢人員說,孟清香失蹤後他似乎和家裡關係不太好了,有一回直接氣沖衝出門,此後要麼就是正常上班,要麼就是和狐朋狗友醉生夢死。親爹親弟受傷回家,他仍在自己住宅與女人滾床單,估計就是看到了直播也不會有很大反應。
祁天陽就不一樣了,手被熱心姐廢掉,他得多恨?跟自己一起回威爾市後沒多久爆發直播,他有理由出現在現場,祁樹不在國內,他只有告訴顧驍。
然而這麼一個小毒蟲,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半假半真,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只能信一半。
想通這一點,高高拋起又墜下的槓鈴忽然被懷玥捏住。
一種微妙的危險感在心中流竄,她神色頓時肅然,立即再次給孫妃打電話。
大概猜到顧山河想做什麼,懷玥知道自己決不能輕舉妄動,在別墅很無聊也只能乖乖呆著。她又是個閒不住的人,換做以往就是腳斷了也要去訓練場露個面,嘲嘲隊友,練練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