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間疲態盡顯,自嘲地哼笑一聲,他想他知道玥玥是誰了。
眼前這個人,明明是懷南的面孔,頭髮長了些,應該是沒怎麼打理,髮絲有點蜷曲,這顯得原本硬朗五官頓時柔和不少,看起來很英姿颯爽。
「監獄裡的人是你安排的吧?」他氣若遊絲地問道。
懷玥懶洋洋靠在階梯高台上,有一搭沒一搭晃著腳,不答反問:「我問你話呢,這幾天爽不爽?」
三番兩次問這個問題,顧驍終於被激怒,他雙手被拷著仍拳頭緊握,礙於周圍有獄警,他只好壓抑著憤怒,死死咬著牙。
「我是男人!你怎麼可以讓他們……怎麼可以!!」
有些話太難以啟齒了,顧驍一想到就臉色慘白,仿佛身下又開始隱隱作痛,連身形都搖搖欲墜起來。
聞言,懷玥興致更高,唇角微勾,冷笑道:「你是男人嗎?不陰不陽的陽wei男,你也配?」
「你!」顧驍憤怒不已,想要站起來揪她衣領,但他太虛弱了。這段時間在監獄,過得比狗都不如。
看他這幅模樣,懷玥樂了。
直起身湊近他,漫不經心說道:「看來過得挺爽,小臉都爽白了。」
說完,她重新靠回去。
「你不會以為落網後,等待判死刑就算結束吧?你犯下的案子上訴時間不會短,這段時間你好好爽一爽,別像陳停雲和封淮一樣,一個廢一個殘,再也享受不到了。」
面對她的冷嘲熱諷,顧驍忽然就不氣了,他深知自己已是階下囚,激怒懷玥只會讓自己過得更痛苦。
他心平氣和地說問:「你是警察還是什麼?」
懷玥坦誠:「我是特種兵。」
「特種兵……」反覆咀嚼這個詞,顧驍冷不丁發出一聲苦笑,怪不得呢。
「把我們弄成這樣,你很滿意?裝成學生臥底,現在我們全部被抓起來了,你就是正義的人,多威風啊,很多人都恨不得把你當作偶像吧?」
在顧驍眼中,正義永遠是成功者書寫的,誰成功誰就能代表正義,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你身為軍人,三番兩次犯下違反公共秩序的事,你又是什麼好人?」
懷玥沒想到他到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她挑高眉頭,琢磨著他苦澀又不甘的表情,這才發覺他似乎是在為自己淪落的境地找一個藉口。
好人壞人如果可以用一句話說清的話,那人就不會這麼複雜了。
她就說和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惡的人對話根本就是白費時間,今天來,只是想在關禁閉前看看他的慘狀。
三周二十一天,孤獨的夜晚就指望想著他這模樣度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