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剛在院子裡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聽見他這話竟然笑起來。
「我不騙你,你會來得這麼快?你會把我孫媳婦給帶來?難道要等我死了以後,你再把我紗媳婦帶到我的墓碑前?」
在路上,我聽薛度雲說過,他爺爺是退休以後才回到鄉下來養老的。他奶奶去世得挺早,一直是爺爺一個人獨居。
薛爺爺穿得灰色的襯衣和熨得筆直的西裝褲,戴著金邊眼鏡,一看就不同於一般的鄉村老人。雖然是獨居,這院子卻打理得非常乾淨,就連小菜園裡,都沒有一棵雜草。可見薛爺爺是一個非常注重生活品質的人。
生活的品質不在於有多奢侈,而在於精神上的一種舒適和自由。
他提及一個死字,笑得很坦然。
老實說,我很佩服薛爺爺的心態,也很羨慕他的生活。人到暮年,若能過得這般恬靜,大抵是對年輕時奮鬥過的自己最好的回報了。
只可惜,想到外表看起來這般康鍵的薛爺爺,竟然已是癌症晚期,我的心裡就很不是個滋味兒。
「爺爺,我錯了。」
這會兒的薛度雲坐在小凳子上,難得地竟然笑容裡帶著點兒靦腆。倒很像是一個十七八的男孩,犯了點錯誤,在接受長輩批評的樣子。
爺爺像是也很滿意他的態度,笑道,「知道錯了就好,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城市裡燈紅酒綠的生活,不願意到這鄉下來,我就恰恰相反,我覺得鄉下好啊,空氣也好,又還清靜。」
剛見到爺爺的時候,我是很緊張的,坐著聊了一會兒,我才放鬆了不少。
為了博得在老人家心中的好感,我主動攬下了做飯的話。
我正在廚房洗菜,一雙手突然從後面伸過來,摟住了我的腰。
我臉一燙,扭了扭身子,手上沾了水,我就拿手肘頂他。
「爺爺還在外面呢。」我小聲說
他臂力一緊,與我貼得更緊,低音竄入我的耳朵。
「再動干你,昨天晚上的火還沒消呢。」
我一下子不敢動了。
他滿意地吻了一下我的頭髮,「我決定在爺爺這裡住一個星期,仔細想來,我陪爺爺的時間確實太少了。」
我倒沒什麼意見,事實上,我很喜歡純樸的鄉村生活。
吃飯的時候,爺爺直誇我手藝好,指著薛度雲說,「你小子有福了,現如今,會做飯的年輕姑娘可不多了。」
薛度雲像是故意要在爺爺面前展示我們有多恩愛似的,藉機握住我的手,寵溺地看著我,「是,我也覺得有福。」
我臉一紅,為了配合他的演技,我還得做出一臉嬌羞狀,只是暗暗掐了一把他的手心。
他突然誇張地嘶一聲,爺爺問,「怎麼了?」
我心跳加快,生怕他在爺爺面前告我的狀。
「我腳抽筋了。」薛度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