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起複雜的情緒,邁過滿地的狼藉,來不及收拾一切,我也緊跟著下了樓。
薛度雲已經坐進了車裡,他在打電話。
月光下清冷的院子裡,車燈亮起。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糾著的眉頭書寫著重重的憂慮。
大概電話沒有接通,他直接將電話丟在副駕駛座位上,開著車呼嘯而去。
他都沒有注意到站在別墅門口的我。
我也不能在家裡乾等,就徒步走出去,沿著大路尋找。
別墅附近的這條路並不複雜,一條大路而已,薛度雲的車也是沿著這條路開的,可是這深更半夜,我一路上沒看到半個人,也沒看到薛度雲的車回來。
南北對南城不熟悉,她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
我的擔心源自於對我和薛度雲的未來的隱憂,如果南北真的出了什麼事,無論今天晚上誰對誰錯,我和薛度雲恐怕也就走到頭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遠,雙腿都走得麻木了。
初冬的夜乾冷得很,出來的時候忘了多穿一件外套,剛開始冷得我直哆嗦,走著走著,渾身走熱呼了,倒也不覺得冷了。
我也想過,要是把南北找回來了又該怎麼辦?她已經對我有了很深的誤會,我對她今天晚上的行為也不能說原諒就原諒,已經沒有辦法和平相處了。
凌晨,天還沒亮,賣早餐的攤販都出攤了。
我無法計算我已經走了多遠,總之依然沒有找到南北。
我覺得不應該,薛度雲沒怎麼耽誤就追了出來,南北怎麼可能跑得了多遠?她一雙腿又怎麼跑得過薛度雲的車?
或許是當時情況太緊急,只想著怎麼馬上把人找回來,沒仔細地去分析問題,這會兒我才意識到,或許我們的方向錯了。或許南北根本就沒有走多遠,她只是躲在一個地方,故意不讓我們找到而已。
我想給薛度雲打個電話,問問他找到沒有,可是往身上一摸才發現走得匆忙,手機沒帶。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我駐足,茫然四顧。
路上有少量早起的行人,但我沒有看到南北。
一回頭,不遠處車燈漸近,薛度雲的車返回來了。
第116章 你的身體別跟我比
初冬的凌晨,昏黃的路燈下,呵氣成霜。
我縮著脖子,望著緩慢駛來的那輛車。
車內,薛度雲的嘴裡叼著一隻煙,神色疲憊,憂慮很重。
看樣子,他同樣沒找到南北。
車子從我眼前滑過,沒有半刻地停留,我眼睜睜目送它越來越遠。
他那麼憂慮重重的樣子,應該是沒看到我吧?
原本可以打個車返回可是我沒有,我又徒步地往回走,走到別墅時,天已經亮了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