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跨進門,我一眼就看到了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的南北。
她披著略顯凌亂的頭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卻在看到我的一剎那,眼睛立刻瞪了起來。就像是刺蝟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敵人,條件反射地豎起了滿身的尖刺。
我沒多看她,只說,「一夜沒睡,累了,我去睡覺。」
今天剛好不用去駕校,我也不用請假,回到房間直接倒頭就睡。
沒一會兒,我聽見推門的聲音,腳步聲走近。
我睜開眼,薛度雲已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手裡拿著許亞非給她的藥膏,擰開蓋子,看樣子是要給我擦藥。
我說,「沒事兒,一點兒小傷,我沒那麼矯情。」
我準備翻個身背對著他,卻被他壓住肩膀,動彈不得。
「別動。」他說。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聽得心裡不是滋味,也就沒再動了。
他輕輕給我擦藥,專注盯著我的脖子,我盯著他的臉。
他有一副足以讓女人為之瘋狂的皮囊,看一眼就足以深陷。
但是,我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他最初打動我的,並不是他好看的外表,而是他在我最不堪的時候給過我的溫暖。
一開始,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沒有過多的奢求,所以他對我一丁點好都會讓我感動,滿足。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卻希望他的溫柔只對我一人?
是因為貪婪不知足了,所以如今才痛苦嗎?
「疼嗎?」他突然抬眸,看著我的眼睛。
我苦澀地扯了下唇角,「這裡不疼,疼的是這裡。」
我的手捂在心口的位置,難過地望著他。
「有沒有一種藥,可以擦一擦?」
薛度雲放下藥膏,輕輕拂去我臉上的頭髮。
俯下頭下,輕輕地吻住我。
他的唇軟軟的,他的吻像罌粟一樣讓我上癮。
可此刻的我沒有回應他,任由雞皮疙瘩捲起,任由酥-麻的感受傳遍周身,我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回應。
他在我的唇上碾磨了很久,最終離開,無奈地看著我很久才說,「你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我有些後悔。
天知道我有多貪戀他的懷抱,他的溫情。
可許亞非教了我婚姻里的相處藝術,我承認我歷經兩次婚姻還不如他一個單身男人對婚姻,對愛情的理解更深刻,我想他是對的。
熬了一夜,我很快睡了過去。一睡就是一天,卻沒想到醒來之後卻發生了一件讓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醜醜不見了。
我把樓上樓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它無蹤無影。
醜醜是一隻膽子很小的貓,我帶醜醜來了這麼長時間,它從來都沒有到處亂跑過。
南北坐在沙發里,冷眼旁觀我著急的樣子。
我心裡隱隱有種猜測,壓下火氣問她,「南北,你有沒有看到醜醜?」
南北一臉得意的笑在薛度雲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