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輕柔的語氣如一片羽毛輕輕從耳邊掃過,聽來很曖-昧。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這一次,他順勢放開了我。
「我平時習慣一個人睡,不過現在只有一張床,條件有限我也不能過分要求,就擠擠算了,反正就一晚上。」
「……」
江楓說著已經走到床邊坐下,眼神促狹地看著我。
「怎麼,你還不想睡?」
「把我當洪水猛獸了?放心,我不碰你。」聽他聲音像是在笑。
跟一個危險的男人在同一個屋子呆一夜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更何況他先前還做出了逾距的舉動,我會相信他才有鬼。
「真不睡?那我睡了啊?」他又問,我仍然不理。
然後他脫鞋,往床上一躺。
砰!
我瞪大眼,幾秒之後,我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床竟然垮了?垮了!
這一刻我的心裡還挺暢快的,尤其是看到他躺下時的愜意表情在床垮掉的瞬間消失時,我簡直從頭到腳身心舒暢。
王叔和那幾個大哥聽見動靜來得很快。
敲門聲響,我去開門,他們進來的時候,江楓才剛好從垮掉的床上站起來。
幾個大哥一看,頓時就笑了起來,然後眼神意味深長地在我和江楓身上看來看去。
我瞬間明白過來,他們是誤會了,一股熱氣頓時竄上了我的臉。
王叔走到床前看了看,有點兒尷尬,又有點兒歉意地說,「其實這個房間好久都沒人睡了,以前也是給那些來不及下山的人借宿的,估計年成久了,這床板也朽了,真是不好意思。」
江楓輕咳一聲,暗淡的光線掩去了他的幾分窘迫。
「睡不睡其實都沒關係,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感激不盡了。」
幾個大哥說他們也沒有睡,在隔壁打牌,我估計是睡不下,所以才打算打牌熬過這一夜。
他們拉著江楓一起去打,江楓去了,一個大哥還讓我去看他們打牌,我沒去。
屋子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黑暗,冷寂,幸好還有江楓手機上的一束光。
窗外沙沙作響,風聲嗚咽。
窗簾一起一落,投在牆上的影子也跟著搖搖晃晃,我直覺背上發涼,心裡有點害怕。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江楓端著一個盆子進來了。
他把盆放下,我才看到盆里放著燒紅的木炭。
「你怎麼沒跟他們打牌?」我問。
他看我一眼,眼睛裡噙著笑。
「我要是跟他們打一晚上,得把他們的錢包都掏空了,我怎麼好意思贏他們的錢?」
我哼了一聲,「你還以為你自己是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