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盯著天花板,幽幽地說,「我突然明白卓凡那種百口莫辯的心情了。」
提到卓凡,黎落的臉僵住,不明白地看著我。
我把一整天發生的事跟她講了一遍,從丫丫失蹤,到薛離詆毀我。
黎落聽完直揮拳頭,要是這會兒薛離在,估計她的拳頭就揮他臉上了。
「早知道他是一隻白眼狼,當初就不該費盡心機地救他。」
我知道,薛度雲救他跟他是不是白眼狼沒有關係。
薛度雲應該完全了解薛離是什麼樣的個性,救他,是身為長兄必須要做的事。
黎落要在醫院裡陪我,可我覺得沒有必要,堅持讓她回家去。
她是傍晚的時候走的。
直到天黑,薛度雲都沒有來,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他會在意薛離說的話吧?一個正常的男人聽見這樣的話,都不可能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更何況他一直都對我和江楓接觸比較敏感。
想到這些,我的心就亂作一團。
人言可畏!有時候污衊和謠言傷起人來比有形的刀子更加可怕。刀子留下的傷口總會癒合,而謠言和詆毀可能直戳人心最深處,傷的不止是心,還有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和感情。
被這些紛紛擾擾的思緒糾纏著,我不知道我是何時睡著的。
等我再次醒,病房中漆黑一片,我不知道是幾點。
走道的光從窗簾透進來,我立刻看見床前坐著一個人。
沒有半刻猶豫,我抬手就打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
這一個耳光傷了他也傷了我自己,我努力咬著牙卻還是痛得哼了出來。
江楓很快發現不對,按亮了床頭的燈,立刻看到,我扎著針的手,也就是我剛才煽他耳光的那隻手的手背已經腫了起來。
他按了呼叫按鈕,沒一會兒,護士來了。
護士說是漏針了,給我把針頭換到了另一隻手。
「明知道手上扎著針,根本不能動,就不能看著點兒?」
護士說這話的時候還略帶責怪地看了江楓一眼,江楓沒說話。
護士走了好一會兒,江楓才淡淡地說,「聽說你在路上飆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沒拿駕照,不想活了?」
堆積的委屈一下子變成淚水湧出了眼眶。
我哭著說,「我是不想活了,為什麼總是有人不想讓我過好日子?日子好不容易安穩一點,就有人故意來破壞,為什麼?」
江楓坐在輪椅上,很無奈地看著我。
「誰不想讓你過好日子了?我是跟薛家有仇,又不是跟你有仇,我又沒犯病。」
我聽不進他的解釋,跟崩潰了似的繼續哭訴,眼淚大顆大顆從眼角滑進我的耳槽里。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跟薛離他們胡說八道了些什麼?你圖一時開心,你知道你說出來的後果嗎?瞎編亂造的那些話讓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現在誰還會相信我和你是清白的?你根本不懂經歷過一次失敗婚姻的女人有多麼想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