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
於倩說,「他喝醉了,我發現他的時候他躺在雪地里,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了,能不病嗎?」
許亞非還有意識,看大家都圍在床前,他弱弱地笑著說,「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我這個醫生沒能保駕護航,卻反而成了個拖累。」
我讓薛度雲去問問看山莊裡的負責人,估計他們應該備有一些常用藥。
我又讓於倩去找酒精和毛巾,拿來給他物理降溫。
等房間裡只剩下我和許亞非兩個人,我問他。
「你怎麼會躺在雪地里呢?」
他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遙遠。
「當時只是覺得渾身很熱,躺在雪地里倒是舒服一些。」
我無奈搖頭,「你自己也是醫生,你應該知道那麼做有多不靠譜。」
「小魚,我……」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看著他。
他望了我一會兒,似是在醞釀著什麼。
就在這時,於倩把酒精取來了,薛度雲也拿來了退燒藥。
我和於倩都不太適合給許亞非擦身體,只好把這個任務交給薛度雲。
藥物配合物理降溫,應該溫度很快就能退下來。
於是我們退了出去,於倩叫住我。
「沈瑜,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我想跟你聊聊。」
薛度雲照顧許亞非應該是不會回房了,我點頭,「當然可以。」
我們回房躺下後,於倩一直沒有睡著。
山莊的深夜,玩耍的人也早就休息了,這會兒十分安靜,連落雪的聲音都聽得很清楚。
「沈瑜,許亞非心裡的人是你,對嗎?」於倩突然問。
我一愣,忙不迭解釋道,「不,不是,你誤會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耳側於倩的聲音聽來很溫和。
「因為先前我把他從雪地里扶回去的時候,他有些神智不清,口裡一直念著小魚,小魚不是你嗎?」
這訝然地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瞬間想到先前許亞非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一定是燒糊塗了。」我說。
於倩淡淡一笑,「就算他是燒糊塗了,那更說明他念出的是潛意識裡藏了許久的名字。」
我沉默了。
於倩又笑笑,「沈瑜,我跟你聊這些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想多,我也沒有資格有別的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他的誰。」
「於倩……」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知道,幸福要自己去爭取。」她打斷我的話透著一種決然。
第二天清早,我和於倩起床首先去看了一下許亞非,他燒已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