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楓坐在上面卻平靜得很,似乎渾然不覺危險的存在。
他面朝著懸崖,沉默地抽著煙。
大多時候他不吸,只是把煙叼在嘴邊,任其燃燒到盡頭。
當一根煙快要燃盡的時候,他又取出一根,用那隻快要燃盡的菸頭把這根煙點燃,再把菸頭朝懸崖下丟下,把點燃的煙放進嘴裡,如此反覆。
山崖上很冷,我打了幾個寒噤,我看到南北也一直在發抖。
可江楓迎風坐在石頭上,似乎渾然不覺。
其他幾個男人坐的坐,站的站,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約聽見引擎的聲音,這微弱的聲音調動了我的整個神經,我頓時豎起耳朵仔細凝聽。
是有車上來了,是他嗎?
沒一會兒,燈光照亮了原本一片漆黑的山頂,那輛我最熟悉不過的車衝上來,停下。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我的整顆心都在發抖。
南北在看到薛度雲出現的那一刻,也激動得發出唔唔地聲音。
「楓哥,他來了。」那個平頭喊了一聲。
江楓沒動,我想他應該早就知道是他來了。
薛度雲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我,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朝我走來,每一步都走得從容不迫。
大概走到離我五米遠的地方,他被一個瘦子攔下。
「薛度雲,來得倒挺快嘛。」那瘦子調侃。
薛度雲開門見山地問,「你們要什麼?」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江楓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要你的女人。」他故作輕挑地說。
其他幾個聽江楓這麼一說,跟受到了鼓舞似的,那放浪的本性就又露了出來。
兩個男人痞笑著朝我們走過來,一個人走向南北,一個人走向我。
那男人一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
「薛度雲,你給我老實點兒,否則,我們玩死她們。」
薛度雲面色不改,不怒不亂,氣場十足地說,「不可能!」
江楓突然火了似地,將手上沒抽完的半支煙砸在薛度雲腳邊。
「薛度雲,你他媽狂什麼?跟你們薛家當年的帳還沒算清,現在又欠了我江家一條人命,讓你薛家家破人亡都不夠!」
當年的帳?又?這些字眼聽得我膽戰心驚。
面對江楓的討伐,薛度雲依然很鎮定。
「墓的事不是我做的。」
平頭突然撿起一根粗棒子,狠狠敲向薛度雲的腳彎。
這一聲打得極響,薛度雲始料未及,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
平頭罵咧道,「你他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當我們都是傻子是吧?不是你你那麼巧地出現,你他媽別說你半夜三更去那兒是兜風。」
估計那一棒子不輕,薛度雲單膝跪地,低著頭,看他的樣子是想站起來的,可又一時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