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雷聲和大雨敲打著玻璃窗的聲音,響亮而清晰。
望著那滿桌的狼藉,想起父子二人剛剛坐在那裡對酒聊天的樣子,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薛度雲此刻安靜地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眼睛上,耳朵脖子都是紅的,應該是醉了。
雖然他只是這樣安靜地躺著,可我就是覺得能看透他內心的難過。
剛才的那三個響頭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塊淤青,他剛才磕得有多重,就表示他內心有多痛。
我走近他,他拉我在他身邊坐下。
醉意迷濛的眼睛望著我,扯了扯嘴角,想朝我笑,可是他沒有成功,嘴角的弧度很快就收了下去。
他抱住了我,緊緊地,如一個缺愛的孩子在索取溫暖。
「沈瑜,我現在只有你了。」
他悲傷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心上,我已經完全搞不懂我此刻是個什麼感受。
沒有報仇雪恨的痛快,反而有一種壓抑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靠在他的胸口,心痛地說,「我也只有你了。不,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
薛度雲吻了吻我的額頭,聲音也嘶了。
「沈瑜,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沒說話。
今天薛度雲手裡拿著一把雙刃劍,傷了父親的同時也傷了自己,而背後的推手是我。
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們已經身不由已地狠狠互相傷害了。
「好嗎?」他又復問我,比剛才多了幾分不安。
我咬著唇,正不知所措時,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個人。
我坐起來,看清來人是薛離。
他淋得渾身濕透,紅著眼,衝到幾步遠的地方站住,盯著躺在沙發上的薛度雲,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你們還有彼此,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他衝過來,一把掀開我,把薛度雲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薛度雲沒有動,也沒有反抗,任他拽他,任他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
其實我知道,薛度雲並沒有真的完全醉得一塌糊塗,可他此刻就是像一團爛泥似地,任薛離在他身上發泄,手都沒有抬一下,更何談反抗。薛離拽他,打他,他的嘴角青了,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薛離你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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