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正靠著橋墩上吞雲吐霧,估計她是已經把我劃作了危險人物,一見到我就立刻又加快了速度,像是生怕我突然衝出來攔截了她。
然而好巧不巧,她的自行車還沒上橋,就突然走不動了。
我一眼便看出了問題,鏈條掉了。
她下車來查看,發現是鏈條掉了很無措。
那一天,我幫她修好了鏈條,她大概也對我有了幾分好印象吧。
見我因為修鏈條而弄得滿手黑,她從包里掏出了紙巾遞給我,還對我說了聲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想起那個雨天,那個女孩跟我說謝謝時的樣子。正如她此刻這般,紙巾遞向我,眼睛卻有點兒不敢看我。
第二次遇見她是在酒吧里,那時我才知道她是那間酒吧的駐唱歌手,名叫南溪。
那一天,有個喝醉酒的客人衝到舞台上去調戲她,我大概也是喝多了,也覺得能第二次遇見這個姑娘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我幫他出了頭。
那一架打得酣暢淋漓,我受了點傷,一點皮外傷而已,我認為沒有必要去醫院,南溪就從酒吧老闆那裡要來了藥箱,給我上藥。
她蹲在我面前,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兩扇陰影。
她小心翼翼地把藥膏塗在我的傷處,然後輕輕地吹了吹,涼涼的氣息掃過我的皮膚。
這一刻,她那溫柔又認真的模樣真的觸動了我。
她看似柔婉,歌聲卻特別有張力和感染力。明明是不大的一個女孩兒,卻像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歌聲特別的滄桑。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我總會不由自主地把她和另一個女孩聯繫起來。她們除了同樣擁有長長的睫毛以外,其實並不像,但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柔中帶剛的氣質,確實像極了。
大概就是這樣一股氣質吸引著我吧?
我們交往以後,她對我特別好,是除了母親以外,對我最好的女性。母親去世以後,少有人這般溫柔地待我。所以面對她的溫柔,她的好,我根本就無法抗拒。
我們有著共同的愛好,又都是缺愛之人,走到一起互相取暖,顯得那麼地順理成章。
她加入了我們的樂隊,我們出了唱片。
我們像戀人一樣相處,我給她男人的保護,她帶給我母性的溫暖。
在那一年多的日子裡,我幾乎已經慢慢地把曾經的傷痛都忘記了。
可父親得知我與南溪的事情以後,竟跳出來反對,他在意的是南溪酒吧歌手的身份。
我是不可能順從他的意思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叛逆期為什麼會那麼長,他越是反對的東西,我越是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