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我很快接到了電話,沈瑜被綁架了。
危險因我而起,這是第一次。
關於江家的事,我當年也有聽說。是薛家欠了他江家,所以在當時我就知道,救江野根本就不是江楓的目的,他的目的是飛石寨旁邊那塊兒地。
可當沈瑜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我不敢告訴她他想要那塊地。
這一天,我產生了很多的焦慮。
我不知道對於當年沈瑜父親的事情,江楓知道多少,只是他的出現,讓我有了隱憂,我擔心當年的事情會終有一天大白於天下。
而南北的到來,才是我和沈瑜之間的出現裂縫的開始。
南溪去世以後,她的電話號碼一直是南北在用,這麼多年,這號碼也沒變過,一直存在我的手機里,保存的名字依然還是南溪。
南北來之前沒有給我打電話,所以我確實覺得有點兒突然。
可我並不認為她會影響到我和沈瑜,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自南溪去世以後,我確實對南北很好,可以說比從前對南溪更好,我把所有的補償都放在了南北的身上。
南北又長高了不少,儼然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可她在我眼中,就是一個孩子,別無其它。
讓南北住家裡是沈瑜提出來的,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讓南北一個姑娘家自己住招待所我確實不是很放心。
可我沒想到,一切的矛盾就從那一刻開始了。
其實在基地的時候,我們也學過心理學,南北有點兒表里不一,時而會耍一些小聰明,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沒覺得這是多大回事兒,她從小家境特殊,在該單純的年齡並不那麼單純,也是被環境和生活所迫。
說來,如果南溪還在的話,她也許會是一個真正單純的好姑娘。
南溪出事那一年,我在她的墳頭說過,會幫她照顧好家人,尤其是這個還沒有長大的妹妹。
我確實對南北縱容了些,我只是覺得,無關原則的問題,沒有必要去過於較真,她畢竟還小。
南溪的相框碎了,我聽見動靜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南北蹲在地上哭。我當時的確語氣不好,氣的不是南溪的相框碎了,而是南北來到我家的第一個晚上,竟是這麼糟糕的開始。
當天晚上,我沒回臥房,住在書房。
第二天早上走出門,正好看到她從臥室出來,眼睛紅腫著。她並不理我,自顧自下樓。
我的心好似被什麼重物擊中,不是滋味。
我特麼都做了什麼?我當然是不想傷害她,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
聽見廚房傳來她的驚叫,我大步衝進去,見她直甩手,手背緋紅。而南北拿著湯勺呆在原地。
我忙把她的手拿到水龍頭下沖,她並不想理我,衝上了樓。
我站在原地,濕噠噠的手輕輕握攏,心中有種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