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你堅持住,你會沒事的。」
一路上,江楓握著她的手,給她加油打氣,關小漁卻越來越虛弱,吐了好幾次血。
「楓哥,我恨你!」
江楓不是滋味,喉結滾動了一下,說道,「你先別說話,保持體力。」
關小漁搖頭,捧著她的臉,繼續吃力地說,「可我……更愛你!對,我是很傻,可我……只為你一個人傻!」
警車已經到了醫院門口,可關小漁的手已經重重地垂了下去。
車門被打開,醫生早已準備了推車在外面待命。
江楓把她抱下來,放在車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遮住她狼狽的身體。
看到她薄薄的耳垂,他想起她說耳垂薄的人命薄,他是不信的。
他真的不信!
這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江楓低頭吻了吻她帶血的唇,眼淚終於落在了她的臉上。
醫生見事已至此,便催促把她推進手術室,準備給她弟弟做換心手術,這是她從醫院離開時,跟醫生交代過的。
她的弟弟因為有了她的心臟,成功地得救了,沒人告訴他,此刻跳動在他身體裡的,是他姐姐的心臟。
手術過後,江楓去病房裡看他,他問起他姐,江楓只說,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暫時不會回來,所以託了他照顧他。
唐悅也聽說了關小漁去世的事,也看到他那陣子很低迷,所以在會所里再碰到他,都儘量避而遠之。
可那天在18樓,他們在電梯裡相遇,實在是避無可避了。
與他一起待在狹窄的電梯裡,唐悅只好站在角落不說話。
可江楓卻突然伸手將她控制在狹窄的角落裡。
「你幹什麼?」唐悅發現他狀態不對,就有些緊張。
「那冬。」他盯著她,嘶啞地喚。
唐悅推他,「你讓開,我叫唐悅。」
江楓不鬆手,神情傷感。
「那冬,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看到我的手你也想不起來。」
他舉起自己的手,讓她看到自己的那根斷指,可唐悅依舊很茫然。
江楓也沒想等她回答,繼續自說自話。
「你握著槍的時候你想不起來?你在看拳賽的時候你也想不起來?你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唐悅盯著他傷感的樣子,心裡莫名有些難過,可她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電梯開了,外面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大家尷尬地紛紛走開,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江楓終於收回手,走出了電梯。
唐悅跟著走出電梯,望著他失落的背影,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