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誅心,何氏不知道這對母女之間的隱情,謝漪瀾卻是對這種話忌諱得很。
「砰」的一聲,手中的茶盞被謝漪瀾重重地放在一旁地茶几上,屋中人的心也跟著這聲顫了顫。
「娣婦還真是關心秋鶩,既然這樣詛咒一個還未出嫁的孩子。」她豎著眼睨著下首的何氏,眼中滿是鄙夷,「秋鶩自小在我身邊教導,知書達禮,她可不會做出如安婉那般私相授受的醜事來。」
「姒婦!」何氏厲聲叫住謝漪瀾,想打斷她的話。可是一聲『姒婦』後,她蠕動嘴唇半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能說什麼?
謝漪瀾說得句句都是實話。是她口不擇言,明明十分喜愛秋鶩那孩子卻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說出違心的話;也是她沒有教好女兒,身為侯府貴女卻與那羅府三公子私相授受妄定終身。
外人都以為侯府大姑娘與京兆尹羅府這樁婚事乃天作之合,誰又曾想到這華美的外皮下早就是一灘腐朽發臭的爛泥。
何氏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萬芳堂的,來時言笑晏晏去時卻只能無力地靠在一旁的丫鬟身上,眼神呆滯地穿過曲徑幽深的迴廊,往後院深處去了。
王嬤嬤目送她離去,搖了搖頭,無聲地進了內室。
「嬤嬤,打發兩個小廝去羅府瞧瞧,別驚動了二爺和京兆尹夫婦。」
謝漪瀾輕聲吩咐,又端起剛才那碗茶,低頭淺淺地抿了一下。
王嬤嬤下意識地答著,反應過來有些不解地看著謝漪瀾,「世子妃,您不是...」
「何氏與我有舊怨,我斷斷不會應允她的請求。但安婉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奈何命運弄人竟走到這一步。她既三番五次派人到侯府傳信,想必當真遇到什麼難事,若不是二叔派人攔著,說什麼我都會了解一二。」
謝漪瀾垂眼看著微晃的珠簾,陽光灑在珠簾上,揉了滿地的金黃。
她喃喃自語道:「真有事,我這個當伯母的能幫便幫一把...若是當時有人能救救我的秋鶩,她也就不會...」
王嬤嬤低下頭,後面的話只當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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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鶩雖不知今日母親為何早早地就讓王嬤嬤結束了庶務的教習,但也算是正中下懷。
臨到太陽西斜,安秋鶩叫來皎月,照舊打暈琥珀,易容成『屏凡』,拿出藏了兩日的藥材出了侯府往蒲明府上去了。
開門的小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還是不敢放安秋鶩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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