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笑道:「不怪姑娘不知,這位白姑娘是庶出,極得白大學士寵愛。只是礙於身份在京都這些高門大戶中並不怎麼走動。」
安秋鶩瞭然地點點頭,永寧朝重嫡輕庶,庶出子女常困於深宅大院不得隨意走動。
「既如此,她這是要去赴宴?又為何因一點小事攔住母親去路爭論不休?」
琥珀回道:「應該是去赴宴,我瞧見有個自稱白家二奶奶婢子的丫鬟在一旁好言相勸,讓那位白姑娘別誤了自家夫人去太師府的時辰。」
「至於為何攔住咱們府里的馬車...」
琥珀想了想才道:「婢子也不知,紅袖姐姐還說那姑娘一來就蹬鼻子上臉,好沒教養,若不是世子妃大度不與她計較,今日還有得鬧。」
安秋鶩細細思量起來,沒有一點頭緒,便只當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輕狂起來連侯府也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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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瑕一巴掌甩在絲蘿臉上,划過兩道鮮艷的紅痕,「沒用的東西,你往日不是能說會道嗎?今日怎麼在那侯府丫鬟面前像鋸了嘴的葫蘆,半個字都說不出。」
她打的暢快,坐在上首的二奶奶邢氏厭惡地皺了皺眉。
這個小姑子往日在公爹面前看著乖巧,背地裡卻是一副毒辣心腸。
若不是昨日這小丫鬟求到二爺面前,二爺昨晚與她溫存時便不會央告她今日赴宴把這小妮子也帶上。
也是府中當真把她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不過一個大學士府中庶出的姑娘,還放言單獨給她備輛馬車,也不知哪來的臉。
瞧瞧,不過才出府這麼一小會,就得罪了誠陽侯世子妃。
若不是顧忌自家的臉面,她真想放任不管,也讓白瑕嘗嘗世子妃的厲害,免得說話做事拎不清,害人害己。
絲蘿瑟縮著低下頭,眼中滿是恨意。
白瑕吩咐她打聽那位侯府二姑娘的行蹤,還買通了驅車的馬夫。只是天不遂人願,別說見著那位二姑娘了,就連她自己也被侯府的一個下人輕輕鬆鬆就打發了。
她什麼都按照白瑕吩咐來做,並無什麼差錯。不過是她自己沒有手段,卻一味問責懲罰她一個下人。
憑什麼?難道下人就不是人嗎?
白瑕看著縮在一旁的絲蘿,鄙夷地『呲』了聲,還要動手打人。
揚起的手卻被邢氏一把握住,「姑娘還是安生些好,再這麼打下去,絲蘿這張臉就毀了。難不成姑娘想在太師府當眾丟臉不成,好讓諸位夫人瞧瞧咱們白家是如何教養子女的?」
邢氏生的濃眉大眼,這麼一瞪,白瑕也不免有些發怵,她抽回手小聲嘀咕道:「不打便不打,你管得了一時還能管一世不成。不過是個破落門戶出身,也來管教我...」
邢氏的貼身丫鬟瞧不過,正想出聲卻被邢氏一個眼刀橫了過去。
她緊緊盯著白瑕,只盼望今日這場宴會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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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馬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灰撲撲地車身車簾讓人很容易忽略車後站著的兩名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