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幄里因為好幾日沒有生火的緣故有些寒涼,天二不禁打個冷顫,急忙去最裡面的矮櫃中翻找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書信,上面用正楷寫著「世子妃親啟,穆晉安拜上。」
天二拿在手裡反覆掂量,最後猛地下了決心把手中的信讓人連夜送到京都誠陽侯府。
等信被送走,他一屁股坐在帷幄前的石凳上,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不怪他如此。
那是穆晉安與安秋鶩道明身份回來後,下定決心寫得一封退婚書。
天二還記得當時自家主子那一臉決絕懊惱又羞愧的表情。
主子說,如果他出現什麼不測,就把這封退婚書送到誠陽侯府。
橫豎他是看出了自家主子對屏大夫的一腔愛意,不如就趁著此次跌落山崖把退婚書給送過去。
這也不算...自作主張吧!
——
雪夜裡的大山宛如龐然大物,總覺得背地裡有一雙眼睛垂涎地盯著走在山中小道的人。
越往裡走,積雪越深,馬蹄落在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安秋鶩衝到山崖邊只看見順下去的一排鉤索,她衝過來的力度太大,激起雪堆簌簌往下落。
「拿火把來。」
江白拿起旁邊帳篷外插著的火把舉了過去,火光映照下,山崖下黑洞洞一片什麼都瞧不清。
帳中留守的小兵聽見響聲,忙跑了出來,見是天一和江白,稟報起這兩日搜尋的結果。
大將軍掉下山崖,西北軍中沒有誰不心急,更別說那日他們親眼見到此景,駭地肝膽俱裂。
江白正要撫慰幾句,讓他回帳中好好休息,這裡有他們。
便聽見天一叫了聲「別下去!」
江白往崖邊一看,哪還有安秋鶩的身影,只有最中見的那道鉤索在寒風中晃晃悠悠。
「姓屏的,小爺敬你是條漢子!」他咬著後槽牙低聲嘟囔,交代上面看守的士兵隨時注意崖下的動靜,便和天一順著旁邊兩條鉤索往下走。
山崖陡峭,又是深冬崖上濕滑,安秋鶩用腳一點點試探著在山崖上挪動,兩隻手緊緊攥著繩索,等腳在峭壁上找到著力點手中才敢鬆開一些慢慢往下滑。
就算腰上綁的有繩子,她也不敢低頭往下看一眼。
她是誠陽侯府里長大的二姑娘,哪裡攀爬過懸崖峭壁,不過挪動數十步整個手掌心便被磨出了血跡,手心火辣辣的痛,手指和手背卻凍得麻木,冰火兩重天的滋味讓她險些鬆開了手中抓著的繩索。
「屏大夫,把這個帶上會好受點。」
她抬頭望去才發現天一和江白也順著繩索往下,靠近她時天一從懷裡給了她一副手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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