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雪女?!」
江白往他頭上一敲,「雪你個頭,這是姓屏的聲音。」
他與那女大夫在京中就接觸頗多,一聽就能聽出來,也不知如今到底是何情形,她又為何如此發笑。
忙招呼士兵順著地面往下挖。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屏凡給挖出來!
他知道,自家將軍若是平安歸來卻沒見到活蹦亂跳的女大夫,怕是會發瘋的。
以前他不懂,後來遇到了小月,又看見自家將軍那滿滿一屜的女子畫像。
他才明白何為動心動情。
——
安秋鶩扶著兩側的石壁,走得艱難。
越往裡走她能感覺到空間越寬敞,半彎著的腰身也直了起來。
「歇...讓我喘...口氣。」
她說地上氣不接下氣,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雪狼似能聽懂人言一般停了下來。
綠幽幽的眼睛是這黑漆漆的洞穴中唯一的光亮。
它站在原地不動,靜靜地等著她。
安秋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她望著雪狼的眼睛,無奈地閉了閉眼。
起先她以為這雪狼要為了頭狼報仇,沒曾想竟在她面前低下了它的頭顱。
就像之前面對它們首領那樣。
一股奇妙的感覺迴蕩在胸膛,她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順了兩下它頭頂的毛髮。
這一順仿佛打開了任督二脈似的。
它不禁往她身上蹭了蹭,還非要圍著她用頭拱著她往前走,她無法又不知道上面的人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也需要處理,總不能千辛萬苦殺了頭狼還要困死在洞底。只能賭一把,撐著身子跟在雪狼身後前行。
原來洞底有一處隱蔽的入口,雪狼帶著她鑽了進來,一直走到現在。
休息夠了繼續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安秋鶩快要麻木,終於前方傾瀉進來一點微弱的光亮。
黑暗在身後,光亮在前方。
安秋鶩毫不猶豫地闖了出去。
「阿爹,這兒有個人!」
朦朧間她看見照的亮如白晝的火把,紅彤彤的匯聚成一片,她朝前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最終只能脫力地閉上了雙眼。
——
江白和天一抵達洞底時,只看見灑了遍地的血跡,還有頭狼的屍體。
士兵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走上前稟報,「江都尉,這裡就是雪狼的老窩。只是那日我們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進來的,沒曾想刨開上面的雪從這也能下來。」
場面如此慘烈,先前必是好一番搏鬥。
天一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你聽錯了,可能剛才與雪狼搏鬥的是這附近專門獵殺的獵戶。」他朝著狼屍努嘴,「不然,就這,屏大夫能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