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聽她問,忙彎腰去扯裙擺想要蓋住腳背。
欲蓋彌彰!
安秋鶩快步走到她面前,按著她坐下,「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母親發現我不見了,責罰你了。」
琥珀咬著唇,緊緊捏著袖口,「沒有的事,就是婢子在莊子上不小心磕了一下,不打緊的。」
她特地換了較長的裙子,就是害怕姑娘看出來,沒想到還是遮不住。
琥珀說話辦事周到,做事也極有分寸,這也導致事事以主子為先,這些極有可能讓母女二人產生隔閡的話是咬緊牙關不會透露一句。
安秋鶩也不迫她承認,她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雖說是磕著了,也不能掉以輕心,女子嬌貴萬一落下什麼疤痕或是不良於行的疾患都有礙自己的前程。」說著喚一聲門外候著的幾個丫鬟,讓他們扶著琥珀回去休息。
秋霜閣內外大小事務歷來是琥珀經手,她還想逞強,卻被安秋鶩一口回絕,「皎月跟著我出去這一趟改變了不少,她呀,平日裡領著和你一樣的俸祿,卻總是躲懶賴在你身後,你且大膽的去休息,院子裡的事交給皎月去辦,也總得讓她也鍛鍊鍛鍊,等以後去了別的地方,家大業大得你總不能還一個人全攬著不是!」
這是正理,琥珀還想再爭取一番的心思也熄了下去,腦子裡倒是轉了幾個彎,想起了後面的事。姑娘明年及笄,怕是離出閣的日子也不遠了,到時候院裡得再好好安排幾個人才行...
走出好遠,安秋鶩還看見她在掰著指頭算什麼,無聲地搖了搖頭,她吩咐左右去請府醫過來瞧瞧,再把手裡還剩下的幾瓶傷藥一併交給辦事的丫頭,讓她們好生看著琥珀修養。
皎月那廂還在清點東西,她以前雖沒怎麼接觸過這些,但她腦子靈活,以前又看過琥珀如何行事,如今對著帳目也還算能清點明白。
初次做出些成績,便拿著帳目過來找安秋鶩,剛好看見離開的琥珀,她不明所以地指著離開的一行人,「姑娘,琥珀這是怎麼了?」
安秋鶩不想多說,半開著玩笑道:「哦,沒什麼,我想著先前咱們出去逍遙去了,把琥珀一個人扔在京都,如今想來萬分愧疚,索性讓琥珀休息幾日。」
皎月看兩眼手裡的帳本又看兩眼琥珀離去的方向,指著滿園的東西哭喪著臉問道:「琥珀去休息了,那那那這些東西誰來管?不,不會是我吧!」
安秋鶩點頭,極為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把所有的重擔全部拍在了她的肩上,「好丫頭,這些東西就幸苦你了。你放心,等這幾日過了,姑娘我好好犒勞你,好好干!」
她豪邁地把話撂下,一拂衣袖轉身回裡間歇息去了。
獨留下一臉匪夷所思的皎月在風中凌亂。
——
三月十五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