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蒲閣老說了謊不成。
一時間,疑惑在臣子之間蔓延,各懷著心思隨著出來傳召的內侍往大殿深處而去。
安秋鶩如今的身份是個無階無品的女大夫,未免在這群人中太過顯眼,故意走在了最後。
大崇殿不算大,入目多是修道所用的法器和書籍,拐過垂到地面的明黃色繡龍紋道幡,大殿正中央築著高台,其上放著髹金雕龍木椅,一個身穿繡龍紋絳色道袍低垂著頭顱的人正倚靠在上面。
眾人一驚,皆低頭跪拜,口呼陛下。
安秋鶩反應過來,趁機往上面多看了幾眼才慢騰騰地蹲了下去。
年下入宮慶賀她也是如此,躲在人多的後面,不會有人看見的。
許久沒見高位上的皇帝說話,安秋鶩皺眉想再瞅一眼,卻傳來一聲古怪的聲音,「昭毅,見朕為何不跪?!」
嗯?
這是靖康帝的聲音?
音不成音,調不成調,像是喉嚨被什麼卡住一樣,一個字一個的往外蹦。
她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塌著腰向上張望。
高台兩側垂著層疊的道幡和帳簾,殿內深處光線並不算好,只能看見人的大體輪廓,看不清人的面容。
穆晉安本是半蹲著,聞言乾脆直起身站了起來,與他一道的還有縛住雙手的懷王。
「陛下並未讓大將軍和殿下起身,大將軍和殿下還是跪著回話吧!」
開始傳召的內侍抱著拂塵站在階下,小聲的提醒二人,沉靜無波的面容露出幾分異樣。
那樣子倒不像害怕御座上的帝王怪罪,反而意有所指一般朝著龍座後使了個眼色。
懷王與穆晉安對視一眼,都瞭然地挑了挑眉。
「臣守著西北的疆土,這一守就是十年,十年未回,陛下,臣心中萬分掛念!」穆晉安一邊說著一邊往高台走,他神情悲戚,仿佛當真想見一見多年不見的君王,「臣帶著西北的兒郎平定了韃靼之亂,得勝歸朝,這不僅歸功於兒郎們的英勇,更是陛下統御四海的功績,是我永寧朝之福。」
他的試探還在繼續,已經一腳跨上了台階,「臣等著陛下召見,沒曾想遇見蒲閣老帶著人堵住懷王迎親的隊伍,非說是懷王殿下要謀逆給陛下下了毒,致使陛下昏迷不醒,臣心中萬分焦急,陛下身體關乎萬民關乎江山社稷,容不得半點閃失,臣只有親自看見陛下安然無恙,才得以心安。」
階下跪著的人都暗自犯嘀咕。
看來西北的風沙沒有完全掩蓋住這位昔日風姿卓絕的少年,這番恭維又似乎真心的話不比他們這些混跡朝堂多年的老油條差。
蒲明自進殿以來一直皺著眉,如今聽穆晉安這麼一說更是整張臉都皺成一團。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臣,懇求陛下召臣至御座之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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