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幾人里動作最快的。
太子和傅葭臨這種皇子下個馬車都要下人搬好凳子,而她一跳就下來了,只能無所事事地望向天牢的大門。
果然就算是重生,她也依舊不喜歡長安這些繁文縟節。
又麻煩又耽擱時間。
怎麼江蘺和他師姐還不出來?
他們是先被押送出來的啊,不該比他們這群在宮裡慢騰騰出來的人還慢啊?
陸懷卿正覺得奇怪,突然就被人蒙住了眼睛,眼前一黑。
「猜猜我是誰?」
陸懷卿聽到一個溫潤里沾了點賤嗖嗖的聲音。
是何懷之!
他和阿依木終於到長安了!她在長安終於有故鄉人陪伴了。
陸懷卿故意氣他:「是全天下最小氣最嘮叨的小何醫官!」
「我哪裡小氣啦,你之前讓我借書給你,後來還我的時候第十五頁有個摺痕,我都沒讓你賠我錢!」何懷之鬆開手,絮絮叨叨,「我哪裡絮叨了!公主就是亂說!」
「那我呢?」
陸懷卿的眼又被蒙上。
她知道這次是阿依木的手。
因為她聞到了阿依木身上,屬於西域的奇異的果香味。
「是全天下最溫柔最細心的阿依木!」陸懷卿道。
何懷之:「公主偏心!」
「哦,那你是說阿依木不好嗎?」
「我、我才不是這個意思,阿依木你別生氣……」
……
傅葭臨剛下馬車,就看到陸懷卿和她的朋友們打鬧的場景。
她笑得張揚肆意,連殘陽都仿佛因她的笑容明亮了許多。
而這樣的笑容,是他自陸懷卿來了長安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的。
他靜靜地看向遠處的陸懷卿,兩人相隔不過幾步,但傅葭臨卻覺得腳下仿佛天塹。
陸懷卿屬於一望無垠的荒原和大漠,她永遠不屬於長安。
就算長安是錦繡堆,她也永遠不會快樂。
「你來啦!」明明隔了好幾人,陸懷卿卻看到了他。
她向他跑來,拽住他的衣袖,向她的朋友們認真介紹:「我和傅葭臨已經是朋友啦!」
其實陸懷卿也有點心虛。
她雖然很早以前就說她和傅葭臨是朋友,但這人可沒有答應。
可是她的交友準則,就是一定要讓新朋友和舊朋友們打個照面。
她不求兩方成為好朋友,但至少不要太尷尬。
等江蘺出來了,她同樣也要把江蘺介紹給阿依木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