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辭風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黎辭風做不到的,我更能做到。你扶持我,我不僅能讓族人走出幽族,我還能將天界收入囊中。」
「我和黎辭風的目的,難道不一樣麼?我們哪裡不同?不過是換了一個人,就不能接受麼?」
烏橫盯著他的眼睛,心中驀然生出一股痛感:「不過是換了一個人?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那是你的子嗣,是你的後代,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我的朋友。」
「你既然知道他是我的後代,那麼我給了他生命,想收回來,也理所應當。」
「好、好。」烏橫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突然抬頭,聲音很清楚:「你不是問『你們哪裡不同』麼?我告訴你,就是這樣不同。」
「我知道我們都不是好人,草菅人命、濫殺無辜的事情,我們都做過。但黎辭風,至少不會把刀刃對向自己的族人、家人,也不會像你一樣,搶奪親人的生命。」
黎渚看著他認真的面龐,忽得笑了出來,那笑有些黏黏膩膩,聽得人直皺眉頭。半晌,他才又說話:「可惜,你做不了主。從今以後,在你面前的,都只會是黎渚。」
「這一站,我若亡,幽族便亡。你必須幫我,沒有選擇。」
他問:「你難道,會選擇視而不見麼?」
——不會。
烏橫在心裡回答了這個問題。確實,到了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黎渚的事情,他沒有辦法置之不理,也沒有得以辦法抽身。
「既然說不出話,就聽我講。」
黎渚抬了手,瑩白如玉的骨鞭在半空中舒展,只不過其中,還是能看出明顯的一道裂隙,並未被修補。
「天族這兩日就回到達此處,」他說:「我沒時間完全修復祟影鞭了,還剩一道裂痕,便只能先不管它。」
「所以?」
「可是九殺也有裂隙,他們沒有流光珠,更加找不到修補方式。」黎渚面沉如水,「所以,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天界決戰不似人界,不是可以輕易「以多取勝」的地方。而且,越是修為高深之人爭鬥,其他人就越是無法插手。
因此,天族不管有多少人來到此地,他只需關注一個——洛疏竹。
他可以和洛同威同歸於盡,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姑娘放在眼裡,只是黎辭風這副身體還是太過年輕,到底也對他,有了些限制。
烏橫卻持保留態度:「可是,在無憂海底的時候,他們還搶走了半幅捲軸,所以你真的有勝算嗎?」
「捲軸……哈哈,捲軸。」他突然笑起來,「那東西和流光珠一直在一起,你覺得我沒看過它麼?」
黎渚說:「那上面,其實沒寫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你看,沒了捲軸,我不也照樣修復了兩道裂隙嗎?」
烏橫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他又聽見他的聲音:「這些都不是你該擔心的。你的任務,就是統領眾人,布好島中的大陣,讓那些人,來一個、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