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岫繃緊的肌肉頃刻間鬆弛下來,接著一陣罡風迎面撲來,一個高大身影停在她面前。
蘇岫全身的力氣仿佛就那一刻被抽得一乾二淨,她想起身,卻無能為力,只能含混地喚了一聲。
「白榆君…」
接著,她看見那個身影及時地接住了她,而她就如同一攤爛泥一般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蘇岫再醒來時,只覺得周身暖和了許多,不像是在蕭瑟的秋天,反倒溫暖如春,她不禁以為自己還是在羽芳堂里。
或許她只是生了一場病,過去的日子只是一個又漫長又可怕的夢,醒來便是躺在躺在師父身邊,被師父餵藥。
蘇岫這樣想著,慢慢睜開眼睛,只見白榆君托著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正拿著調羹給她餵藥。
她不知為何,又鬼使神差地閉上眼睛,可白榆君已經看見了她睜開的那一瞬,便把調羹放到碗裡,溫聲道:「醒了就起來自己喝藥。」
蘇岫不能再裝作聽不見,沉默片刻,只好自己坐起來,湯藥難聞又難喝,她是最清楚的,便用調羹在碗裡舀來舀去,半天也喝不下一口。
「你不如捏緊鼻子,一口灌下去,長痛不如短痛。」白榆君在一旁說風涼話道。
蘇岫眼眸一轉,語氣輕快道:「白榆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總要有些好處,我才肯吃些苦頭,不如這樣,你好人當到底,送佛送到西,便給我些好處吧,我不要別的,就想看看你的真容,你不如把面具摘下來給我看,看了我便喝藥。」
白榆君輕笑了一聲,不像高興也不像生氣,實在看不出喜惡,畢竟他掏出手銃要殺人的時候,也這樣笑。
「我看你出去玩了一圈倒是膽子大了,也敢和我談條件。」
若是別人怕是一早嚇得跪地磕頭了,那子窠鑽腦仁可不是鬧著玩的,可蘇岫卻半點也不怕,愈發蹬鼻子上臉:「你放心,你若長得醜,我也不會笑話你,只當沒看見就罷了,也不會隨意跟別人講的。」
說罷,她竟還湊上前去,像是摸老虎鬍鬚一般伸手去碰白榆君的面具:「咳咳,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我摘了?」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蘇岫卻莫名有些失落,倒不是因為白榆君真的長得長得青面獠牙。
這北陵聖君自然是好看的,如想像的一般穠眉星目,雋秀無儔,又帶著異域的攻擊性。
她只是在心裡默默嘆氣,果真是她想多了,只是餵藥的那一瞬,那股初見時就有的熟悉感又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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