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岱和朴霄各冷哼一聲,都扭過頭不再言語。
蘇岫也明白過來,看向白榆君:「所以你早知道黃岱要反水?」
白榆君點頭:「你那麼聰明,不是也猜到了。」
蘇岫莫名心裡有些不快,她才不要自己猜,她想讓白榆君直接告訴她。
「好啊,原來你們早有預謀!」
慎王盛怒,指著黃岱厲聲道:「黃岱,我待你不薄,全軍上下何人比你得提拔更快,得恩惠更多,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要倒向他狼王旗?」
黃岱冷笑:「你待我不薄?我自幼無依無靠,爹娘餓死,我來投軍,而你的軍隊裡到處是剋扣軍餉的蛀蟲,我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受人冷眼,我想去找主帥評理,卻差點被打死,我偷跑到你帳下,要跟你稟明此事,而你呢,美酒入喉,美人在懷,你那裡會管我們的死活?!」
多說無益,唯有擊鼓,刀槍之下,方可泄憤。
暗處生花旗原本勝在人數和地勢,可黃岱和朴霄一到,形勢就扭轉了。
慎王見敗局已定,就先行備好了馬匹,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
而黃岱也早就料到這一點,他與慎王相處之日不算短,實在了解這人的秉性。
都說擒賊先擒王,等到黃岱將萬箭穿心的慎王帶到兩軍陣前時,這場仗就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冬日裡金烏早早西沉,滿地血跡蒸騰著熱氣,飄向慘澹的落日。
蘇岫安頓好傷員,從帳內走出來,只見白榆君背影獨立,手握長槍,斗篷殘破,一身玄色輕鎧沾滿了血,已經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可蘇岫卻看得出來,隨即走過去扶住他:「你受傷了是不是?快跟我過來。」
「白榆君。」黃岱忽然將他叫住:「我之前信上說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蘇岫心下一沉,她看向白榆君。
只見白榆君將長槍一立,朗聲回應:「當然記得。」
「那就請在場的將士都做個見證,末將不才,想與白榆君比試一番,若我輸了,就乖乖歸順北陵軍,絕無二心,若是我贏了…」
黃岱目光沉靜兇狠,比猙獰的狼面更加可怖:「那就斗膽請白榆君讓賢。」
蘇岫倒吸一口氣,她早料到這黃岱不會那麼容易歸降,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惦記起北陵聖主的位子。
白榆君的武力自是沒什麼可說的,那黃岱未必是敵手,可蘇岫擔心他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黃岱,你別衝著主人,先打得贏我再說。」朴霄上前一步,彎刀已然出鞘。
黃岱眼也沒眨一下:「朴霄,兵法縱橫之術我或許不如你,但是單打獨鬥你確定要跟我比?我的槍可不長眼。」
「朴霄,這是我跟黃岱的約定。」白榆君笑著,唇色蒼白:「來吧,怎麼比你說。」
黃岱尚未開言,又一刀鋒落到眼前,扶風和姜統領擋到白榆君面前:「想跟我們主人比試,先過我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