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談家老二的妻子與戚桐君一個圈子長大的,只是和名滿兆京的戚桐君比起來,就仿若月亮下的螢火之光,完全被戚桐君的美麗和耀眼遮蓋,她從未出閣時就對戚桐君不滿。
後來兩人一個嫁給了談家長子,一個嫁給了二兒子,又是矮了一截,心中積怨更深。直至去年她率先懷了孕給談家生了兒子,有孫子後,她和老二地位猝然拔高,這才在沒有孩子的戚桐君面前耀武揚威了起來。
沈蘭棠並不知曉其中緣由,但她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內宅中的事就那麼幾件,再一聽她的話還有什麼不知道。
這沈蘭棠聽著可不爽了,她可是很護短的,她的人只能她欺負,哪容他人染指!
沈蘭棠揚著脖子,淡淡道:「二夫人好生無禮,看到我也不行禮,這就是談家的教養麼?」
談二夫人仿佛這才看到沈蘭棠,她微一沉吟,出聲問道:「你是?」
「我乃國公府謝將軍嫡孫媳沈氏。」
三月一場大婚剛過去不久,女人自然知道面前何人。只是大家知道謝家有了一個新的嫡孫媳,也知道她不過是個六品小官女兒,在以前,連參加她們姐妹聚會資格都沒有,因此,從未把她放在眼裡。
這事沈蘭棠能不知道麼?
她當然知道。
但是靖朝或者說整個古代女子地位身份都是以夫家為主,沒看到人貴妃父母見到貴妃還要行禮麼?雖然我只是六品小官的女兒,但是你管我,我現在就是國公府的嫡孫媳,就是皇帝的表兄弟的兒子的老婆!那叫什麼來著?
算了,不重要。
沈蘭棠仗著自己170的身高,傲慢地俯視眼前女子,道:「我祖父是陛下親封的定國公,我夫君是兵馬司指揮使,授官於天子,你談家二子不過是在你父親底下混個小職,既無功勞又無品階,你何敢見我不拜?」
「你——」談二夫人恨恨咬牙,她不過一個六品小官之女,膽敢如斯傲慢!
沈蘭棠當然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但是——不管!
「是不想拜麼?需要我當面請談夫人做主你才願拜?」
談二夫人牙齒咬得一張臉脹紅,才虛虛屈膝行禮,僵硬開口:「妾身見過謝夫人。」
沈蘭棠傲慢地翻了個眼珠子:「免禮。」
說罷,沈蘭棠也不再看她,轉向戚桐君道:「姐姐,我們走吧。」
「好。」
等走出一段,沈蘭棠白天鵝般的高傲態度才收了回來:「戚姐姐,我剛才做的事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不會的。」戚桐君搖搖頭,笑道:「她不過仗著有子傲慢於我罷了,我為長她為幼,她還不敢欺負我。」
「那就好。」
「……」
戚桐君稍稍遲疑,慢聲開口:「我與紹遠,我們不是沒有孩子,只是不想那麼早要孩子,我們成親不過一年。」
「我明白的。」
沈蘭棠淡定地點點頭,孩子這玩意生了又不能塞回去,是要做好準備再生。就比如她,短時間內根本沒有生孩子的打算,說到這……沈蘭棠伸手捏了捏謝弘文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