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古今的奶奶外婆都是一樣的。
看鄭夫人這麼喜歡孩子,謝夫人也放下了心,飯後兩人又坐了會,就回去了。
謝弘文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離家這麼久,謝夫人整個人在車上就有些恍惚,一副魂不舍舍模樣。
謝夫人作為大族出身的女兒,又是一家之主,平日裡端方大氣,就是對待謝弘文也是慈中有嚴,沒想到也是個孩子一不在家就想的。
沈蘭棠捂著嘴巴偷偷笑,謝夫人從神思中走出,睨了她一眼。
「你這孩子,笑什麼?」
「沒什麼,母親,反正你午後也沒事,要不要跟我去看看西家坊新來的不料,家里哪些人要做什麼衣裳,我也不清楚。」
「也好。」謝夫人打起精神道:「反正也是閒著。」
「好。」
沈蘭棠便探出腦袋讓車夫轉頭去西家坊。
……
……
還別說,前段日子熱鬧了些,這突然間謝瑾不在,謝弘文也不在的日子還真有些……無趣。偏生戚桐君也有別的事,沈蘭棠做完了餘下的工作,制定了新品上市營銷方案,回了家一趟,餘下的,就無事做了。
不過,富婆有富婆解決寂寞的方式,既然無聊沈蘭棠乾脆出門購物,這樣一來,她既消耗了時間,又能把多的沒處耍的錢花掉,最後還可以做市場調研甚至採購樣品,豈不是一舉三得?
沈蘭棠一早出門,先去喝了早茶,再去書齋挑了幾本書,餘下的時間她打算到「簇金閣」轉悠一圈。
如今兆京頭麵店,除了「金玉樓」外,還有兩家最是有名,分別是「簇金閣」和「芳悅樓」。
沈蘭棠正要走出書齋,碰巧在書齋對面的一個點心店門口見到了熟人。
是在鄭家有過一面之緣的麗夫人和她的兒子鄭清宇。鄭清宇手中提著一個籃子,臉上神色陰鬱,而夫人則是一臉慍怒地看著,口中言辭犀利,當著幾個下人的面訓斥鄭清宇。
沈蘭棠家中兄弟雖少,卻也見過不少其他家庭,如這般妾室,但凡有個兒子就視若珍寶,何況還是鄭家唯一的兒子,看那日吃飯,鄭公對這個兒子也是十分重視,頗為溺愛,怎麼反倒是這位最該珍惜兒子的麗夫人如此「嚴厲」。
再說這鄭清宇也是,要是換了尋常官家子弟被母親當眾責罵,要不忿忿不平滿臉桀驁,要不就是真做錯了事眼裡滿是悔意,但觀鄭清宇,他雖被責罵,但臉上卻毫無表情神色漠然,就像是……被罵習慣了一樣。
當真是奇怪。
沈蘭棠怕對面看到她尷尬,就稍稍躲在書齋裡頭沒出去,等到兩人離開了才走出。
上回去鄭家是寶珠陪著一起去的,她也看到了對面,奇怪道:「這位姨太太對待鄭公子好生嚴苛。」
沈蘭棠隨口道:「誰知道呢,也許是盼望兒子成才,才故作嚴母姿態的吧。」
寶珠一臉「她有這麼高覺悟麼」的質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