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璃沒打算再多說什麼,心下對於容澈是否能夠拔得頭籌也並不是太在意。
他有這份心,她已是十分開心了,別說是一次比武比試的頭籌獎品,就是更多她也沒覺得不舍給他。
正想著,憐玉出聲道:「容公子上場了。」
穆千璃收回思緒,說是不在意,還是連忙朝台上看了去。
容澈一襲白衣翩翩,分明周圍也是差不多淺色穿著的人,他卻鶴立雞群。
高挺的身姿,正好立於台子正中,高出旁人一截,白皙的膚色令他身處人群中也尤為顯眼。
實則,就算沒有這些其餘的因素,光是容澈那一張好似找不出瑕疵的俊臉,也足以吸引住大片目光。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注意到提筆開始作畫的容澈。
「中間那人是從何處來的,此前怎未曾見過?」
「或許是從外地來的吧,該不會是個強勁的對手?」
「瞧著像是有兩把刷子的樣子,但到底還是個年輕人,比比看才知道。」
旁人這般說來,穆千璃也有所感覺。
容澈從提筆起勢那一刻起,好似周身氣場便有了變化。
他神情專注,動作流暢,面上絲毫不顯緊張,在眾人矚目之下也遊刃有餘。
就好像,這只是與他過往經歷相比,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場面罷了。
但穆千璃的目光仍是被定在了那處。
這是她頭一次看容澈作畫,隔著相對較遠的距離,她並不能看到容澈畫上的內容,但他作畫的模樣卻清晰映入眼中。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容澈叫人移不開眼來,叫她驚艷,也叫她目光流連。
「千璃,千璃?」楊宥然在一旁急得直喚她。
穆千璃卻只是略帶敷衍地回應:「表哥,有事待會再說。」
一炷香時間過半。
容澈緩緩收筆,似乎已經完成了畫作。
在最後將要在畫卷上留下作畫者身份的印章時,他動作微頓了一下。
一抬眼,他的視線略過台下一眾朝他看來的目光,徑直與穆千璃的交匯在了一起。
穆千璃一怔,而後回以一個笑容。
她很肯定,這絕對不是在浪費時間,無論容澈最後勝出與否,他作畫的模樣當真令人賞心悅目。
容澈勾起唇角,淺淡的梨渦在光照下若隱若現。
他很快收回眼神,重新提筆,似乎是在畫作下方落了款。
他並非印章,而是用筆落款,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大抵是上台來湊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