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這句允諾,對望舒來講已足夠了。君昭實力毋庸置疑,他的指點,必讓她受益匪淺。
「多謝。」望舒語氣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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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走後,君昭垂眸盯著那截杏樹枝。
剛才望舒已經給它澆了水施了肥,還加固了保暖的陣法。杏樹枝葉片似乎舒展了些許,有了生氣,他只盼著它能活得好些。
小仙童湊過來,沉默地陪在君昭身邊。
很顯然,此刻的君昭盯的是面前的樹枝,其實又不是,或者說不只是……
那時的望舒嫁入天宮已經數年,一應規矩議程均已妥帖。沒人知道,這位天后娘娘其實在口腹之慾上尚未禁絕。
她常常顯出原型,避開天宮耳目,來到人跡罕至的昆蓬山與旁邊仙山的交界地。
在哪裡,長著天宮僅有的一片杏林。
紅皮小狐狸偷吃了一次不夠,還要來兩次三次,後來固定到每月必來。沒人抓現行,她便以為瞞天過海了。
殊不知,神尊之力觀微天下,何況區區一座昆蓬山?
「那杏有那麼好吃嗎?」閉關中的神尊輕聲問,回答他的只有寂靜飛揚的滿天冰雪。
於是有一天,紅皮九尾狐在那片杏林里遇到了自己的同族。
「你怎麼也跑這兒來了?」望舒化為人形,手疾眼快地捉住想逃跑的銀色幼狐。
望舒繼續問:「也是為了此間的杏果嗎?」
銀色幼狐未答,還手舞足蹈著妄圖從望舒手中逃脫。
「你是還不會說話嗎?」望舒將幼狐托舉到眼前,看著幼狐閃躲的眼神,以為自己猜對了。嘆了口氣,將幼狐塞進懷裡牢牢抱住。
接觸到不該接觸的溫軟,幼狐頓時忘記了掙扎,大腦一片空白,身上能見的皮膚全部染上緋紅。
「放心,我不會讓你凍著的。」山頂下沉的冷氣剛吹來,便被望舒以妖力打散了。
溫熱的體溫包裹中,化身幼狐的君昭就這樣迷迷瞪瞪地被抱回了玉華宮。
等他清醒時,侍女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澡豆。
「嚶!」淡薄如君昭也是要臉的,斷不會在此情景下顯出原身來遭人嘲笑,只能以狐言狐語拒絕。
但望舒顯然不吃這一套,蠻力壓制住幼狐的掙扎,把幼狐整隻浸入水中,絮絮叨叨地誘哄:「跑了一路,皮毛四肢都髒了,洗洗乾淨好睡覺覺。」
幼狐滿身都是泡沫,掙紮起來打滑,自然只有任望舒揉扁搓圓。
洗到最後,望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翻開幼狐柔軟的腹部,恍然大悟:「原來是只公的。你還沒有學會說話,就已然學會了害羞嗎?」
幼狐生無可戀,只得委屈巴巴地嚶了一聲。
用遮光簾圍得嚴嚴實實的床上,只有望舒和銀色幼狐一妖一狐。
望舒確定仙侍都走光了,才神秘兮兮地從儲物袋裡拿出珍藏的肉乾,放到幼狐面前:「你長在天宮,想必沒嘗過吧?快試試。」
幼狐湊過去嗅了嗅,是他從未聞到過的味道,卻意外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