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一旦發生,就成為宇宙的一個切片。如果時光倒流,我們回到過去……」
江韻的目光看向容梔,似乎意味深長,又似乎只是單純地闡述:「那我們面對的,其實又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又一個宇宙的切片。」
江韻說完了,對著容梔點了點頭。
容梔豁然開朗。
她從前一直不願意去改變歷史,但「歷史」這個詞,本來也只是人類用有限的生命去認識無限的宇宙而發明出來的詞語。
既然自己有這個幸運,見證過混亂的時空亂流,跳出了人類壽命的桎梏;
既然混亂流動的時間才是宇宙的真相。
那麼,她本就不該用「歷史」去思考宇宙。
她可以用自己有限的生命與行為,去無限地接近、靠近宇宙本身。
……
散了會,容梔找陶蜜說話:「我的貓還好嗎?」
江韻轉過頭:「什麼貓?」
「一隻美短起司,叫火鍋。」容梔說。
容梔養了一隻黑白灰花紋的美短起司貓,叫火鍋,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貓。
陸澤宇笑著給容梔八卦:「江韻小時候養了一隻貓,但是後來跑了。」
陶蜜不理會陸澤宇的打岔:「火鍋很健康啊,能吃能睡。」
「等回去以後,我要給火鍋安排一下例行體檢。」容梔說。
「命這麼長的老貓確實不常見。」陶蜜感嘆。
這個話題就這樣淡淡地過去了,江韻隨隨便便聽過,沒怎麼放在心上。
「對了。」陶蜜突然說,「我們來的時候,和你那個渣渣爹同一架飛機。」
容梔微微露出一點似笑非笑的神氣,聽江舟在旁邊補了一句:「他現在連商務艙都坐不起了,居然也是坐經濟艙過來的。」
容梔淡淡地說:「他生意的資金鍊出了點問題……現在應該越來越嚴重了。」
寧緒自從以容梔的婚事為代價接受了宋世任的注資後,行事便分外受到掣肘。
宋世任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商人的意思是,和容梔的事情一日不成,他就日復一日地吊著寧緒的胃口。
如今,寧緒眼看著容梔的名氣一天比一天大,在港島也闖得風生水起,這樣的女兒,顯然更加難以拿捏。
她肯乖乖聽自己的,去敷衍宋世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