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梅的身高大約在1米61。」容梔迅速說,「那一天,陳寒梅是站著的。」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時間是剛過完年沒幾天,二月底。」
陸澤宇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從二月到現在,陳寒梅換過屋內裝飾。」
容梔沉默了。
車子慢慢行駛起來,沒多久,周般般也按照和容梔從前的約定,從特殊渠道給容梔發了後續的音頻。
這個特殊渠道是專門為了保護周般般的人身安全的。
容梔接收以後,告訴周般般:「我的人現在已經去接你了,她叫陸扉,你們一起跟著她走,躲一陣子。」
周般般早就習慣了東躲西藏的生活,迅速回:「好。」
陸澤宇把車再一次停在路邊,打開車窗,點了支煙,狠狠吸了兩口,用力掐滅,才把車窗重新升了起來:「播錄音吧,我聽著。」
容梔播錄音,可是錄音里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片嘈雜聲。
「奇怪——」陸澤宇話音未落,嘈雜的錄音中傳來一陣笑聲,由遠及近。
陳寒梅的聲音。
她的聲音朦朧哼起了小曲。毛骨悚然的是,她口中哼的小曲,竟然是11X的故鄉小調。
「垃圾星上的孩子——
你的母親在召喚你。
請你千萬不要迷失在高高的垃圾堆中,
千萬別錯過初升的太陽。
你母親在懷中抱著你,
時刻都沒有離開你——」
男人的聲音響起:「阿梅,你看,容榕在台上。」
陳寒梅的聲音有些魔怔:「憑什麼讓容榕上台表演?我也學會了容榕的歌,我也要上台。」
男人輕輕地笑了兩聲。
夜風的聲音。
陳寒梅的聲音逐漸消失。
「——孩子啊——孩子——孩子。
替我再看一看泥濘的世界。
明天的太陽不再出現,
垃圾星上永遠沒有白天。
我們每日勤勞,
卻供養了肥胖的貴族老爺。
窮人的存在就是註定無解的苦難,
科技的進步是否能將我從勞作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