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傅行歌是一位大小姐,她很少搭乘公共運輸,母親認為公共運輸會浪費時間,對於漂亮的女孩子來說,也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不能安排車接她的時候,母親永遠讓她打計程車。
所以十八歲的傅行歌既沒有搭乘過公交車也沒有搭乘過地鐵。
為了避免顯得自己無知,梁雲止在買票過安檢的時候傅行歌在默默地觀察他,然後照單全做――她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並不是第一次來搭地鐵的樣子。
他們倆剛剛上地鐵的時候,兩個人只是沒有位子坐,還能站得開。但是到了下一站,一個下車的乘客都沒有,倒是擠上來了很多人。
在被人群擠散之前,梁雲止忽然伸出了手把傅行歌給攬了過去,將她巧妙地護在他與車門旁邊的角落之間,不讓她被別的乘客擠到。
那應該是傅行歌第一次離陌生的人群如此之近,亦是她第一次離一個男生那麼近。
傅行歌總是刻意與別人保持著距離,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
她一直與別人保持著客氣和有教養的形象,以及安全又疏離的距離。
她從來沒有哪一次像此刻這般被一個男生圈在了懷裡――準確來說,其實也並不算圈在了懷裡,梁雲止連衣服都沒有碰到她,他只是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傅行歌覺得他的外套和自己的外套之間,大概只隔了一厘米不到的距離。
傅行歌感覺自己能清晰地聽到梁雲止的心跳,因為「砰砰砰」的,真的很響。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心跳,還是梁雲止的心跳――她也緊張到沒有辦法分辨。
是的,傅行歌知道自己緊張了,她很明白自己腦子裡掌管情緒的那個杏仁體正在快速活動著,讓掌管她的理智的大腦新皮層都來不及反應。
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味道,像是香皂的味道,但又像是實驗室里化學製劑的味道。傅行歌能確定的是,那一定是梁雲止身上的味道。
梁雲止那時候比傅行歌高了大半個頭。她平視著看過去,能見到的是他微微隆起的喉結。他脖子上的皮膚也是光潔白皙的,與他的臉差別並不大。傅行歌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於是就盯著他的喉結看――結果卻產生了一個新的念頭。
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喉結,感受一下他在說話的時候,它是不是在滑動。
這個念頭出來得莫名其妙,傅行歌完全來不及思考,她只是覺得自己的耳根忽然有一點熱。這種熱慢慢擴散到了她的臉上。
可惜,那時候她不知道這種心理反應叫作心跳,這種生理反應叫作臉紅。
愛了,便會入迷,還會貪心。――梁雲止
第7章 心跳不一樣了,是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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