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歲的時候,李醫生讓宋如濁的病情穩定了下來,他的父母也就選定了嘉縣建造了療養院,讓宋如濁慢慢養病。
有一段時間,宋如濁的病情很穩定,還順利地在嘉縣讀到了高一。
再後來,宋如濁病情復發,他的父母也出了事。
他們葬在了老宅附近,宋如濁只在每年祭日的時候回來看看。
從前每一次來,宋如濁都會感覺非常沉重。
但這一次,宋如濁給父母掃墓的時候,輕鬆了很多。
墓碑上父母的照片依然是十分年輕,還在微笑看著他。
於是宋如濁也微笑回應,慢慢放下了手上的花,拿出手絹將墓碑上的灰擦了去,而後席地而坐,看著墓碑上的父母,開始絮絮叨叨說著這一年發生的所有事。
每一件宋如濁都記得清清楚楚。
從頭到尾說完,宋如濁才發現,每一次說起牧九淵,他都忍不住嘴角帶笑。
他隱約感覺,牧九淵對他來說越來越重要了,重要到他很想、很想帶他到爸爸媽媽這裡來,讓他們看看他。
「不過,現在還沒辦法。」宋如濁手掌撐著地仰頭看天,在暖暖的冬日陽光里輕笑說,「我爭取明年帶他來見見你們。」
說完這話,宋如濁又安靜了許久。
出發之前的悲傷現在已經平靜了不少,宋如濁起身衝著墓碑說:「爸爸媽媽,我走啦,我的病好多了,以後,有空就回多來看你們的,走啦。」
宋如濁很快回了老宅。
跨年的時候,宋如濁把老宅里的員工都放回去休息,他一個人在家裡看著跨年演唱會,和牧九淵分享哪些歌手唱呲了,一直到後來困得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到底也沒湊上熱鬧說一句「新年快樂」。
但第二天醒來,宋如濁的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本來打算自己待半個月靜一靜,這時候又覺得好像不需要了。
閒下來宋如濁就渾身刺撓,特別想回到特調組,每天出門巡街瞎溜達才能安心下來。
於是宋如濁還沒休息兩天,又忍不住屁顛屁顛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回嘉縣。
半道上宋如濁給羅先打了電話,得知現在組裡依然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芸姐剛也給羅先打了電話,說是不玩了,準備馬上帶果果回特調組。
宋如濁看了手機導航,發現自己離芸姐家不遠,於是讓司機朝著芸姐家的方向去,打算捎上芸姐一起。
司機掉轉方向的同時,宋如濁也給芸姐打了電話。
芸姐那邊兒倒是很快就接起來了。
「喂,小宋,有什麼事嗎?」芸姐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兒發顫,和以前總是溫柔的嗓音不同,宋如濁一聽就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