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敲敲自己的腦袋,想了一遍金斧子,銀斧子和鐵斧子的故事,告誡自己,要知足。
下定了決心,陸瑤就真的不再燒瓷器了,而是抱著自己隨手削的竹片,在床前做起了冬日計劃。
這個冬天才過去一半不到,她還有兩個多月的空閒時間,不能浪費了。
首先,陸瑤覺得自己得抓緊在下一場漫長的大雪來臨前再多編幾個竹編。
上一場大雪下了快一個月,她修的屋頂雖然是採取的南方方便雨水留下的尖頂,還在購買了萬米長的尼龍繩之後找了個日子再次將屋頂用尼龍繩反覆捆綁加固過,但是僅憑那薄薄的兩層竹編,在日復一日增厚的積雪的覆蓋下仍然不夠牢靠,雖然不至於被壓塌,但是有幾個竹編與竹編交疊的地方,就有積雪被屋子裡的熱氣烤化後順著縫隙慢慢滴入屋子裡的。
陸瑤決定,質量不夠,數量來湊,竹編與竹編交疊的地方存在的縫隙是難以避免的,但是只要她加的竹編層次足夠,縫隙間的空隙總會被下面的竹編擋住,然後在雪水滴進屋子裡之前,先流到屋檐下。
除了自己的屋子要用,陸瑤還得為兔子準備幾個竹編,因為她的小兔子,給她添新成員了。
那是她燒出青白瓷之後沉迷碰運氣燒瓷器的某一天,她一大早爬起來按照往常的慣例餵雞餵兔子,結果給雞整完雞食,開開心心掏出南瓜藤想逗一逗她的小兔子的時候,就發現自家小崽子既不在兔子窩裡,也不在自己腳邊。
她翻遍了自己屋子裡和柴房都沒能找到兔子,最後看著還在下的雪,一咬牙披上馬甲和裙子,把自己家附近也找了一遍。
可惜風大雪緊,陸瑤被凍得渾身發抖,強忍著快凍僵的手腳在雪地里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兔子任何蹤影。
它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從自己家消失了,唯有菜地旁邊的兔子圈,和柴房裡的兔子窩,提醒著她,她之前有養一隻祖宗似的,又驕傲又膽小還會撒嬌的小兔子。
陸瑤失魂落魄了一整天,瓷器顧不上做,晚上連飯都沒吃下,喝了點熱水就上床躺著了,正覺得自己開始有點頭痛發熱,鼻塞眼花,窩在被子裡紅著眼睛要哭不哭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動靜。
陸瑤難受得頭暈眼花,聽到聲音一開始以為是有賊進屋了,等她坐起來拿著刀下了床,才忽然醒悟過來,自己一個人在島上,這漫天大雪,天寒地凍的,有個屁的賊啊,
陸瑤忍著頭痛去開了門。
她打開門之後站在屋子裡往外看,可是外面天太黑,雪太急,什麼都看不見,她不得不從空間裡拿出了手電筒往外照。
那一照,陸瑤險些把眼淚都照出來了。
原來就在離她只有不到半米的地方,被一道矮矮的門檻隔著,她跑丟的小兔子渾身濕透地蹲在那裡,正眨著濕漉漉的紅眼睛神采奕奕地望著她,看上去滿是自豪。
那也的確值得它自豪。
因為在它身後的窩裡,一共五隻渾身濕透,足有它兩倍大的大兔子正整整齊齊地蹲在那裡,像是接受首長查閱的小兵似的,老老實實地縮著屁股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