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廠是一直知道我們有一批煤被停在了縣外的,吳老大也是一直因為這個,才沒有和我們煤站鬧得太僵,他們一直想把外面那批煤弄到手,但是現在溫度越來越低,吳老大派去的人根本看不到希望,這才又重新把主意打到了煤站頭上。」
「不過事實上,水泥廠那邊的問題倒是沒那麼急,只要你能解決煤的事,我們目前的危機就解決了。根據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水泥廠最近打算對付的是糧油站。」
陸瑤:「哦?」
張華點頭:「你也許不知道,水泥廠那邊的吳老大,雖然性子殘忍,但是的確也算是個梟雄,他一直想把全縣的所有資源都攏到手裡,然後集結全縣的能量想辦法研究出抗寒的設備,把路打通和外界聯繫上。要不是他手段過於殘忍,我當初也許就帶著煤站投奔他了。」
陸瑤挑眉:「要論投奔,糧油站不是更好?你怎麼不投奔糧油站?」
張華搖頭:「糧油站那邊的人……怎麼說呢,善良是夠善良了,但是不太靠譜。」
「怎麼說?」
張華壓低了聲音:「糧油站那邊,是有軍/火的。」
陸瑤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竟然有……」
她也不由得被張華的氣氛所帶動,壓低了聲音:「既然有軍/火,那當初他們怎麼任水泥廠的人在縣裡作亂,還被水泥廠的人咬下這麼大一塊肉?」
陸瑤納罕,手裡拿著槍還被人往死里欺負,這簡直不可思議啊。
「這就是我說的他們不靠譜的地方了。」張華嘆氣。
「極寒到來的時候那些真正有手段有能力的公家的人基本上都奔波在外面,為了保護百姓犧牲了,糧油廠那裡聚集了最後一部分公家的人,但是基本都是些不頂用的,領頭的傢伙是個爛好人,耳根軟,說他一句昏君都算看得起他了,手裡掌握著那麼多的糧食,卻不知道用來好好匯聚人心,任手底下一堆人吵來吵去爭權奪利,才讓水泥廠的人有機會混進來搞事。」
「最讓我瞧不起的就是,他之後都被水泥廠的人坐到臉上撒尿了,被搶了一個糧倉又燒了一個不說,聽說當時死的那幾個人裡面,有一個就是他兒子,都這樣了,這龜孫說因為害怕死更多人,硬是咬死了不准下面的人把槍拿出來和水泥廠血拼,死死把人管在糧油站。」
「你說這,該強硬的地方不強硬,不該強硬的地方倒是死犟,說白了就是窩裡橫,不能不叫人看不起他。我要是他老婆孩子,我得一口血活活憋死。」張華感慨道。
「不過也就是因為有這批軍/火做底牌,煤站才不用太過擔心。糧油站那群傢伙軟弱歸軟弱,但也總不至於水泥廠都打上門來了,還站著挨打的。真到了生死時刻,兔子也得咬人。到時候這兩邊打個兩敗俱傷,應該就沒有心思再來找煤站了,只要我們繼續提供煤,問題應該不大。」
陸瑤眯著眼睛望向糧油站的方向,輕聲道:「只是問題不大……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嗎?」
「嗯?」張華有點驚喜地看著陸瑤:「你……您難道有解決對方的辦法嗎?」
陸瑤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在問清了煤站的煤至少還能堅持一個月之後,只說她先去解決煤的問題,就從煤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