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死病面前,連教會也黯然失色。
他們不能賭,也不敢賭。
失去了老霍頓公爵,他們會痛苦會慚愧會悲傷,但是失去了她,那他們就再也沒有了活著的意義。
「君子不立危牆,您不能這麼不珍惜您的性命!只是死去一兩個平民算什麼!如果失去您,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損失!這個世界將有千千萬萬的人因為得不到您的恩澤而死!」奧斯維德神父慘然道。
克勞德管家聲聲嘶啞:「您活著,就什麼都有,一旦您陷入危險,那霍格斯郡這些剛剛獲得新生活的人又能維持多久現狀!」
「公爵,」艾倫沃克持著他那把大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陸瑤,「我敢保證,如果您病死,我會立刻馬上帶著榮耀騎士團和我手下的士兵從霍格斯郡撤離,到時候霍格斯郡就是一盤人人都能啃一口的待宰羔羊。」
「你敢!」陸瑤隨手將手邊一隻橘子扔了出去。
橘子砸中厚重的窗簾,被彈了回來,最後慢慢滾到了艾倫沃克手邊。
艾倫沃克嘴角邪邪地扯了一下,一聲不吭地低頭抓起那個橘子慢慢地剝開,吃起橘子來。
等三口兩口吞掉那個橘子,他咧嘴一笑:「您猜我敢不敢?」
陸瑤慢慢地走過來,用小牛皮的靴子慢慢地碾在地上散落的青色橘子皮上,她注視著艾倫沃克,緩緩道:「你不敢。如果你敢違背我命令,即使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注視著你,夜裡啃咬你的每一寸頭皮,直到你隨我而去。」
艾倫沃克眨眨眼,迅速認慫:「那好吧,其實我不敢。」
陸瑤不理會這個滿嘴跑火車的軍痞,轉而在克勞德兩人面前蹲下。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陸瑤低聲道。
「大人!」兩人都有些惶恐地要扶她起來,讓一位公爵這樣屈尊和他們說話實在太失她的體面了。
陸瑤擺擺手示意他們倆別動:「你們要是站起來,我也不必蹲下了,所以你們是打算不求我了是嗎?」
兩人沉默地飛快收回了手,盯著地面不說話。
「那就先聽我說。」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的安危。」陸瑤慢慢道,「你們比我年長,比我經歷的更多,克勞德你經常在外奔波,甚至親自面對過黑死病人,我知道你們比我更清楚黑死病的可怕。我也不是不明白我的安危意味著什麼。」
「黑死病有多可怕,我沒有直接面對過,但是父親的手冊里,那些史學家的敘述里,都將的一清二楚,我也是從小聽修女們講述黑死病的傳說長大的,每一次霍格斯郡發生黑死病的時候,我都能聽父親談起,死了多少人,燒了多少人,圈禁了多少人,封了多少個村子,損失了多少財產,即使過去我沒有仔細了解過,但是我昨晚看了一.夜。父親把那些記錄都寫在他的記事本里,我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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