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維克多港的某處平民居所,諾伯特焦躁不安地在民居住宅內來回打轉,雅格公爵的死亡他已經知道了,這消息在維克多港都傳遍了。
人人都說,雅格公爵是受到了神罰,可他卻知道,分明是霍頓公爵說要殺他。
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霍頓公爵說要他哥哥死,他哥哥就受到神罰,猶如《神的言》描述的那樣,被一團從天而降的天火殺死,死後變成鐵碑,鐵碑上刻著巨大的「罪」字。
這也太荒謬了。
可是所有人都這麼說。
甚至有很多人親自去看了。
雅格公爵的貼身暗衛們甚至是親眼見到雅格公爵怎麼死去的,聽說那群暗衛不等被處決,就已經瘋掉了,自己從閣樓上跳了下來。
可這反而更顯得荒謬了。
難道霍頓公爵真的是神嗎?
諾伯特覺得可笑。
但是想起他在霍頓家郡南宅邸的日子,想起他投靠霍頓公爵後那些僕人們神情自然地稱霍頓公爵為轉世神明,諾伯特不確定了。
難道,霍頓公爵真是轉世的神明嗎?
那他,豈不是和一位神明合作了?
諾伯特惶恐又不安。
更令他不安的是,雅格公爵已經死了三天了,在購買完贖罪卷解決了神罰的困擾後,雅格家的那些子弟已經為爵位爭成鬥雞了。
為了搶奪爵位,這些距離雅格家主支已經不知道隔了多遠的旁支子弟們計倆百出,不斷奔走在維克多港和雅格郡各大城市之間,試圖尋找他們的支持者。
而他,諾伯特,似乎因為之前他被派去了霍格斯郡,現在所有在維克多港的人都把他遺忘了。
沒有人提起他!
諾伯特空前地恐慌。
在來維克多港之前,他還在想像著等自己掌權後要如何風光,到時候有了權力,他也可以和令他畏懼的霍頓公爵平起平坐了。
但是此刻,諾伯特前所未有地意識到,如果沒有霍頓公爵,他會是如何地不值一提,渺小無力。
他相信,如果此刻他敢自己跑到街上喊一聲他是雅格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雅格公爵的親弟弟諾伯特,迎接他的絕不會是維克多港人民的熱情歡呼,而是來自同族兄弟們的刀劍。
他會橫死街頭,無人知曉。
就像過去的二十三年一樣。
諾伯特在民居里驚懼地顫抖。
不久,附近的居民就開始抱怨起自家養的貓不知為何消失不見了。
霍頓公爵的人在一個春風料峭的早晨敲響了諾伯特的門。
在諾伯特的惶恐不安中,那人告訴他,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可以出現到眾人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