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特意把馬榮提拔成自己的親兵,又特意讓他親自替自己去管這條從南方販鹽的路子。
馬榮被老大交付這麼大的事,也是滿心激動,他還以為賣鹽的事基本上只要告訴了席獻,等待他的就是空降一個席獻自己的親屬或者心腹了,但是沒想到,席獻竟然直接讓他負責!
這不就是看得起他馬榮!信任他嗎!
馬榮在席獻面前拍胸腹保證,一定讓老大賺得盆滿缽滿!絕不辜負老大的信任!
然後他就來了淮河北岸,然後他一等就是一個月,期間乾脆干起了淮河兩/岸倒賣小商品的生意。
但是七月二十六日,一隻和約定上一模一樣,船頭掛著一串黃色燈籠的小船飄到了北岸的渡口!
馬榮的手下們天天蹲在岸邊往河上望,看到這一幕險些以為是自己天天盼,盼出幻覺來了。
但是一人給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臉上生疼生疼的,確認了這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他興奮地站起來,大聲道:「來了!來了!我們的貨來了!」
當洗女帶著人走出來的那一刻,馬榮這邊的人驚了一下,但是他很快收起了自己的驚訝。
其實遊牧民族裡,女人當權的不少,女子自己帶著部落的人上戰場的都很多,潑辣的婆娘們只要自己手腕夠狠,都敢當著全部落的人把自家漢子吊起來打,遇到一個出來販貨的女人不奇怪。
只是在他們的常規印象里,漢人那些婆娘一個個都養得嬌滴滴的,恐怕一出門就會被人抓去做了奴隸,少有出來闖蕩的,所以馬榮才驚訝。
不過想到漢人還和自己偷偷商量販鹽呢,誰知道這婆娘是不是也像他們那裡的西帳王后一樣喜歡把西蠻王吊起來打,所以潑辣得家裡男人管不住呢。
管他的,他馬榮只要管這人手裡有鹽能給自己賺錢就行。
而且這女的長的怪丑的,又黃又黑,還一臉麻子,馬榮心裡想,自己除非是連續半個月遇不著更好點的姑娘,不然他絕不找這女的辦事。
馬榮心裡一瞬間想了無數,面上卻熱情地應了過去。
能替席獻做潛入淮南的探子頭頭,馬榮的漢話交流沒有問題,嘴上客客氣氣問候起來:「這位娘子就是這批鹽的負責人吧?怎麼稱呼?」
「叫我洗女就行。」
洗女盯著對方看了幾秒,忽然話頭一偏,道:「你口音聽起來有點像東刺勒部的人啊,是這部的人麼?我家以前有個姐姐嫁到東刺勒部,她帶著她男人回我們村走親戚的時候,說話和你很像。」
馬榮還真出生東刺勒部,他心裡「嘿」一聲,心想自己自打從部里跑出來闖事業,已經七八年都沒遇到個熟人了,竟然在這裡碰上半個熟人。
熟人的親戚,也就和他的親戚差不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