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面是相面,那阮溫若是真有這麼大的本事,當初在建康怎麼沒看出將軍的前程?將軍何須為此煩憂。」話音落下,一個白袍的年輕男子走進大殿,他絲毫不為自己的遲到感到羞愧,反而十分自得地朝謝愷一鞠躬,就自己找位置坐下了。
謝愷也不見生氣,反而對此習以為常。
等這人坐下,他才揚眉道:「陳伯,你有何說法。」
「依我看,阮溫等人投降霍思城,不是因為主公面相不如霍思城,而是因為主公主動為霍思城製造了機會。」
「嗯?」謝愷的眉頭一皺,但是還是忍著沒有發怒。
因為他從建康撤軍後新收的這個謀士,的確有些本事,常常語出驚人,看似處處得罪人,但是卻經常說中真正的要點,讓他每每當時大怒,忍不住讓人把他抓起來,事後一想,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很有道理,把人放出來。
隨著這人的建言越來越多次踩中正路,謝愷對他也越發看重。
此刻,這個叫陳伯的人見到主公面露不悅,也絲毫不見害怕,反而十分鎮定道:「主公之過在於治下不嚴,這一點,早在第一次見過主公時我已經說過了,就不再表,我此次說的,是主公從建康撤離時留下的大患。」
「你是說那十五萬雜兵?」謝愷遲疑。
「就是這十五萬雜兵,主公當初進攻建康的確靠這些人建功不少,但是主公離開建康時不得不捨棄這些人,這些人在建康附近留下,為禍一方,建康周邊幾郡也必定深為其擾。此時霍思城再趁機帶兵南下,替周邊幾郡治理了這些兵禍,阮溫等人怎能不感激她。再加上之前兩人曾有師徒之誼在,阮溫投入霍思城帳下,乃是水到渠成。」
謝愷皺眉:「可是那十五萬雜兵我是不得不棄,若是不棄,那現在他們擾亂的,就是我等治下了。」
「是極,所以我只說阮溫投靠霍思城是主公之故,而未說主公此舉有錯。霍思城得到阮溫已成定局,非是天授,而是人為,與將軍的資質無關。如果真要尋根究底,主公最大的過錯,就是一開始徵兵之時太過簡單粗暴,還是那句話,治下不嚴,以至於他們事後鬧出這些亂子。主公若想蒸蒸日上,長治久安,就應當嚴刑重律,管束手下。」
說到這裡,陳伯深鞠一躬,道:「陳伯一心只為主公大局計,若是觸怒了主公,陳伯只當是為了主公,死又何懼。」
「陳伯何出此言。」謝愷親自從席上下來,扶起了他,指著殿中一眾當背景板的大臣們,感慨道:「我養的這群人都是只會說好話太平話的粉飾,唯有陳伯你,是一記清醒的良藥啊。」
陳伯再次深深躬身下去,真心實意道:「主公謬讚了,陳伯擔不起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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