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覺予出聲,已經到門口的蘇乾也回過頭,說起來,到現在為止,蘇乾一直沒有和蘇祈安說過一句話。
只是靜靜地看著。
蘇祈安抿了下唇,有些無措,視線更是不敢和蘇乾有交織,他是恐懼父親的。
顯然蘇乾也意識到這一點。
容貌成熟英朗的男人對待自己的小兒子有些棘手,他知道不能像對待大兒子那樣冷淡地說著,更不可能像是對待手下那樣命令的語氣。
因為過去他都這麼做過,對蘇祈安的傷害太多了。
但一直是身居高位的父親,早已忘記如何柔和語氣和兒子說話了,只能沉默沉悶地回眼看著蘇祈安。
「不了,你們先走吧。」
蘇祈安搖頭拒絕了,隨後補了一句。
「路上小心。」
便沒了更多的話語,和過去那個滿眼期待,眼巴巴看著他們的小安真是不同。
蘇覺予張了張嘴,心裡發苦,知道自己的弟弟對他們的排斥,無奈之餘是後悔。
而一直冷漠寡言的蘇乾,則不會像蘇覺予那樣還能軟下脾氣。
他只會拿著自己父親的身份倨傲說著。
「隨便你。」
似乎只有這樣的冷言冷語才能勉強維護住作為父親的威嚴。
邊上的蘇覺予臉色一僵,眼睜睜看著蘇乾大步離開。
「好,你和沈聽肆也路上小心啊,回頭見。」說完,蘇覺予便追上了蘇乾,神色無奈到了極致。
蘇祈安聽著沒點頭也沒搖頭,他抬眼盯著自己離開的父親的背影。
唇瓣蠕動了一下,心中有些麻木,說不出有什麼感覺,以前父親總是這樣冷待他,像是冷暴力般,只要自己稍有反抗,不是受到打罵斥責,如果真的受不住了,真的不想做某件事了。
比如穿女裝,學女德,蘇祈安接受不了時,他父親就說來一句。
「隨便你。」
這樣比斥責還要冰冷。
讓蘇祈安聽著就覺得害怕,以為自己被徹底拋棄了放棄了。
一想到就會害怕。
邊上的沈聽肆察覺到了愛人的悲傷,便上前攬住了蘇祈安的肩膀,一言不發地將人帶出了玻璃花房。
完全不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裡,一旁的林序眼睜睜看著,手猛的收緊,後牙槽都被死死咬緊。
眼看著蘇祈安和沈聽肆離開,一直躲在後面的周子熠終於開口,想要安慰林序。
「林哥,你.....」